“墨狄?”李若水小心的叫了她一聲,桑德夫人兩天前已經離開了,卡爾這些天也是走走來來的,墨狄又這樣,她也覺得是時候離開了。
從回憶裏勉強回過神,她淡淡的笑著,問:“怎麼?”
“卡爾……他不會來了吧……”李若水的聲音有些小,盡管這周圍沒有人可以聽得懂中文。
卡爾,又是這個名字。翟墨狄隻覺得頭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忽然就劇烈疼痛了起來,她揉了揉太陽穴,搖了搖頭,看上去風輕雲淡的樣子。
“那我們現在該走了……”李若水看向飛機,門已打開,空乘小姐從上麵下來接她們了。
要走了。
聽到這句話她有些恍惚,這和她想的在有卡爾的地方離開的時候不一樣,沒有那個男人陪著她。她還記得第一次和他坐飛機時他給自己講那道菜,他們一起去周遊世界時每次都是坐在一起的。
從今以後,他理所當然的消失在她的生命裏了吧。走到了台階盡頭,她還是回過頭看了看,盡管她知道再也不會有他來送她了。
卡爾,從今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了吧。
有一滴淚不經意的從眼角滑落,她努力挽留過不是麼?可是那又怎樣呢,他不會是她的。
飛機起飛,她透過窗戶看向外麵,南非,約翰內斯堡,她會永遠記得這裏。
隻是在機場的一處,一輛黑色賓利停在那裏,車窗並未搖下,沒有人知道車內坐的是誰,更不會知道他在想什麼。
六月二十三日,早晨七點。
“寶貝--”翟先生一下推開翟墨狄的屋門大聲叫她,“快點快點,今天高考成績就出來啦,你快來查查!”
床上的女孩子翻了個身就不動了,翟先生聽到一聲細微的回答:“要到下午……”然後這孩子又沉沉睡去了。
歎了口氣,翟先生還是走了。
樓下。
“怎麼,還是叫不起來嗎?”畢頌雅一邊切著菜一邊問滿臉惆悵的翟誌民,顯然語氣裏也是滿滿的擔心。從南非回來後他們的女兒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每天就窩在家裏不出門,她和丈夫都忙一出去就是一天,於是給墨狄存備了很多吃的,但細心的她還是發現她根本就沒大動過。要問她的話她也不說,總之就是他們離開時她還在睡,他們回家時她也在睡。
“沒用。”翟先生搖了搖頭,滿臉的擔憂。
不過這次他們沒想太久,因為五分鍾後桑德夫人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頌雅,墨狄呢?”電話那頭,桑德夫人的語氣有些焦急,“我和麥克回到美國忙,卡爾也是坐飛機飛來飛去的,因為今天有美國隊的比賽我才又回到南非卻發現墨狄不見了,我問卡爾他說她回家了,是麼?”
“嗯……”畢頌雅肯定了她的說法。
“那就好……”桑德夫人鬆了口氣,繼而用一種擔心的聲音說,“她還好嗎?”
聽到這裏畢頌雅就已經知道墨狄肯定在南非發生了什麼,她如實回答:“不大好,我們問也問不出來,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就知道。”桑德夫人的語氣有些惱怒,接下來的話讓畢頌雅徹底明白過來了,“卡爾要娶一個從事模特明星行業的女人進桑德家,就是在南非期間,墨狄知道這事。後來我離開所以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肯定和這有關。”
畢頌雅放下電話,向二樓看了看,然後不顧回答翟先生的“怎麼了”就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