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懷溟真是不懂莊寂凝,或者說不懂女人。
為什麼這丫頭前一刻還笑眯眯的“四哥四哥”的喊你,一轉臉,就說要拿你當試練的靶子。
“要不咱倆找個地方,比劃比劃也好。”莊懷溟壓根不知哪來的賬,還真就應下了莊寂凝的話。
聞言,莊寂凝失笑。
她這四堂兄,機靈起來粘上毛就是猴,若要傻起來,也真是傻的沒有任何底線。
眼見美酒已經上桌,莊寂凝在親手將莊懷溟的酒杯斟滿以後,又把自己的酒杯也給倒滿了。
“為了阿彤,為了沐安,我敬四哥。”話畢,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莊懷溟原本是想攔住莊寂凝的,誰知莊寂凝動作利落,手起手落,一杯酒已經下肚。
“我的小姑奶奶,酒哪能這麼喝,你這分明是想喝醉。”莊懷溟邊說,邊奪下了莊寂凝手中才擎起的酒壺。
莊寂凝遲疑,“這梅子酒甘甜,一點都不辛辣,別說一杯,就算喝下整壺也不怕。”
莊懷溟聞言,卻笑了,“這春暉園的梅子酒,口味清甜,梅香撲鼻,入口的確不覺得辛辣,但後勁兒卻足。阿凝,你酒量雖好,但隻要半壺這酒,就能放倒你,你信不信?”
聽莊懷溟把話說的這麼玄乎,反倒提起了莊寂凝的興致,於是,她便端起自個的空酒杯,衝著莊懷溟晃了晃,“再給我倒杯嚐嚐。”
“你答應我慢慢喝,我就給你倒。”
“那我慢慢喝就是。”
莊懷溟這才動手,將莊寂凝的酒杯添滿。
莊寂凝不是什麼品酒大師,更不好酒,但這梅子酒清香,又輕柔不燒喉嚨,自帶著一種叫人不斷續杯的魔力。
盡管喝的慢,但不覺得,一杯酒又見了底。
那廂,莊懷溟一杯酒下肚,心情大好,笑嗬嗬的與莊寂凝說,“這清暉園是樂坊又不是酒樓,咱們光喝酒哪成,不如找個人來唱首曲子助興。”
“方才小二不是提了嵐煙姑娘,就叫她來吧。”
莊懷溟點頭,與小全打了個眼色,小全會意,忙出去喚了小二。
片刻,那位嵐煙姑娘就抱著琵琶進了雅間。
與原先彈箏的婉玉姑娘一樣,這位嵐煙姑娘也生的其貌不揚,可那琵琶聲和著她清婉的歌聲,美的仿佛天界的仙樂。
雖然歌裏唱的都是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陳俗之詞,還是好聽的叫人挪不開耳朵。
優美的樂音,便是最好的下酒菜。
莊寂凝邊聽邊喝著小酒,不覺間,一壺梅子酒,就被她喝下了大半壺。
若在尋常,一壺這樣的梅子酒,也不至於叫莊寂凝喝醉。
但喝酒這事兒,有時也說不好,哪天要是喝的不合適了,就特別容易上頭。
在察覺莊寂凝正捧著臉,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傻樂時,莊懷溟心中大呼一聲“不好”。
看樣子,小丫頭是喝大了。
旁人不了解,莊懷溟還不知道,莊寂凝隻要一喝多,沒別的,就隻愛衝著人傻笑。
“阿凝,你還好嗎?”莊懷溟問。
而莊寂凝卻跟沒聽見似的,依舊在衝著莊懷溟傻笑。
完了,人是醉了,還醉的不輕。
莊懷溟忙揮停了正在唱曲的嵐煙,吩咐小全,得趕緊送莊寂凝回府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