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玉玢會走,莊寂凝並不覺得奇怪。
以為在莊寂凝的記憶中,顧玉玢打小就不怎麼合群。
不合群這個詞兒,可能用的不太貼切,應該說,顧玉玢很忙,沒空陪他們這些俗人虛耗在這兒。
記憶中,在她們都還小的時候,她常常與顧玉珊和顧玉琪玩在一起。而顧玉玢,卻總是自個躲在角落裏或念書,或練習做女紅。
孩子嘛,哪有不愛熱鬧的,除非是生性孤僻之人。
但顧玉玢不同,她是真的愛念書寫字,喜歡描花樣做繡活。
所以,老婦人周氏才總誇顧玉玢,說這孩子,才是真正大家閨秀的典範。
莊寂凝覺得,若是比著顧玉玢來,她這輩子也成不了大家閨秀。
……
孟氏和宋氏依舊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晚輩們也不好冒然插話,隻能在一旁默默聽著。
直到孫氏因為胎動,被人扶下去歇著,這輪較量才算告一段落。
趁著孟氏和宋氏喘息的片刻,顧玉瑤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急著與莊寂凝套近乎。
奉承之言,莊寂凝聽多了,壓根就沒往耳朵裏進。倒是那句,“我還以為表姐能與府上親上加親,成了我嫂子呢。”叫莊寂凝倍感意外。
難道當初,有人打算撮合她嫁給顧家哪位公子不成?
究竟是大公子還是二公子呢?
她怎麼半點都不記得了。
一聽這話,孟氏也麵露惋惜,才欲說什麼,宋氏卻先不依不饒起來。
斥責顧玉瑤不知分寸,竟然在才成親的新娘子麵前,說這種沒輕重的話。
俗話說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
盡管顧玉瑤這話說的,的確欠斟酌,但顧玉瑤到底是跟著孟氏混的,宋氏當眾斥責顧玉瑤,那不就是當眾打她孟氏的臉嗎?
不錯,老夫人方才是當眾罰了顧玉瑤掌嘴。可老夫人是長輩,是這國公府上最德高望重的人。
別說老夫人隻罰顧玉瑤掌嘴,就算她當眾罰顧驁和顧傾兄弟學狗叫,哥倆也得往高聲裏叫。
而她宋氏算什麼,竟然也敢當眾羞辱他們長房的人。
孟氏已然被宋氏激怒,宋氏也正在氣頭上,兩人針尖對麥芒,又開始了第二回合的對戰。
莊寂凝是個好清靜的人,而孟氏和宋氏卻你來我往,話音一聲高過一聲,吵得越發激烈。
真想找個由頭避出去……
可莊寂凝思來想去,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就在莊寂凝萬般糾結之時,一旁的顧玉琪悄悄的扯扯莊寂凝的衣袖,又望了望門口,而後不動聲色的起身,就那麼走出去了。
孟氏和宋氏吵得正火熱,壓根就沒留意到這邊。而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被那兩個人吸引了去,似乎也沒在意,顧玉琪出去的這件事。
莊寂凝覺得,她脆弱的耳膜,再也經不起任何摧殘。
於是,她一不做二不休,也學著顧玉琪的樣子,起身,大大方方的往外走去。
而莊寂凝這邊也留有後備方案,若一旦有人問她,這是要去哪兒,大不了就說人有三急,量誰也不好意思攔著她方便。
但事實證明,莊寂凝太高估了自己的存在感。
所謂後備方案,壓根就沒有用武之地。
就連莊寂凝自己都不知道,她是該歡喜,還是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