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莊寂凝以為得逞,歡歡喜喜的回府時,她再半路派人把莊寂凝給截下,搶回那張按了手印的紙就好。
至於宮裏那兩個壞事的宮女,她即刻就著人去悄悄料理掉,到時候,莊寂凝手中既無人證,也無物證,看還拿什麼來威脅她。
“你放下手上的簪子,我簽就是了。”
見惠康公主如此輕易就肯答應畫押,莊寂凝認定,這其中必定有詐。
若沒猜錯,惠康公主是打著畫押之後,再把這罪狀書搶走或毀掉的算盤。
如此,莊寂凝不禁要反觀自己的處境。
盡管就表麵上的情形來看,是她占了上風,但事實上,她何嚐不是四麵楚歌。
看來,隻身一人獨闖虎穴,帥是很帥,卻也沒給自己留後路。
要是以後,再碰上這樣的事,至少也該找個可靠的人,在外接應她才對。
不過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也由不得她退卻,相信天無絕人之路。
“那就簽唄。”莊寂凝也不客氣,硬叫惠康公主把備份的那張,也蓋上了手印。
如此,也算是多一重保險。
眼看著莊寂凝將折好的罪狀書都貼身收好,惠康公主才問,“簪子可以放下了?”
莊寂凝猶豫著,覺得還是暫時留下這枚金簪保險,“要不堂姐再把這簪子,借我用一會兒。”
一聽這話,惠康公主可就不幹了,“莊寂凝,你給我適可而止,快把簪子還來。”說著,作勢就要上來搶。
見惠康公主張牙舞爪的撲上來,莊寂凝本意想躲,卻躲不及,兩人便撕扯在一起。
屋裏亂作一團,自然沒留意到屋外的喧鬧。
所以當季子歸一行破門而入時,莊寂凝和惠康公主都懵了。
見惠康公主手握長簪,還扯著莊寂凝的衣襟,季子歸一股火氣上來,管他眼前的是公主還是誰,立刻一個箭步上前,將莊寂凝拉過來,護在了身後。
惠康公主發誓,混亂中,她真的不記得長簪究竟是怎麼落到她手上的。
她發誓,她真沒打算傷莊寂凝。
而麵對季子歸狠戾的目光,惠康公主打從心底顫栗。
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怨毒的眼光瞪她。
但更叫她驚異的是,沒有她的吩咐,莊寂凝的郡馬,是怎麼長驅直入,闖到她公主府的內院禁地。
瘋子,真是一對兒瘋子。
這廂,莊寂凝也沒想到季子歸會來。
說老實話,莊寂凝並不想把季子歸牽扯進這樣的是非中,但不得不承認,此刻,季子歸簡直就是她的大救星。
“敢問惠康公主一句,你方才在對我的夫人做什麼?”季子歸問,口氣中透著徹骨的寒意。
惠康公主也不是善茬,在瞥了一眼立在門口的八角和霓雙他們之後,同樣冷冷的應道,“郡馬可知,擅闖公主府,是死罪。”
季子歸聞言,眸色越發陰沉,正欲回嘴,莊寂凝卻突然往前一步,衝惠康公主拍拍胸脯,“既是死,那大家同歸於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