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歸和莊寂凝一路趕到前院去迎莊懷溟。
誰知,還沒等見到莊懷溟的人,就被琳琅滿目的各色牡丹給迷了眼。
偌大個前院,簡直要被一盆盆牡丹給堆滿了。
正當莊寂凝還在對著滿院的牡丹,澎湃不已時。
就見莊懷溟笑盈盈的進了院,身後的小全,懷中還捧著一盆綠色的牡丹。
不正是闔宮上下,僅有三盆的“春柳”嗎。
莊寂凝原本還擔心莊懷溟一早過來,是為傳達什麼壞消息。
可見這位笑的跟花似的,到更像是來報喜的。
“快瞧瞧這些牡丹,可還滿意。”還隔著老遠,莊懷溟就問了莊寂凝一句。
“四哥來就來,何必送這麼厚的禮。”莊寂凝玩笑說。
“這哪是我送的,分明是有人在皇祖母麵前誇繪春園的牡丹好看。皇祖母便吩咐我挑了最好的,給某人送來。”莊懷溟趕著說,人已經走到了近前,“可知眼前的這些牡丹,都是堂兄我親自挑的。”
得了便宜,莊寂凝自然懂得要賣個乖。
“皇祖母疼我,四哥也疼我。”
“知道就好。”莊懷溟笑笑,與季子歸互相見了個禮,“上回的事,一直沒機會向妹夫當麵賠禮。都是我的不好,不該縱了阿凝一個姑娘家喝的爛醉。”
莊懷溟不提,莊寂凝險些忘了,她與莊懷溟在春暉園喝的爛醉,被季子歸逮個正著的事。
聽霓雙說,那回,季子歸因為不識莊懷溟的身份,險些與之動手。
雖然她早就記不得當時的細節,但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莊寂凝曉得,莊懷溟為人豁達,喜怒皆形於色,看樣子,並未因上回的事,對季子歸心存芥蒂。
至於季子歸,雖然也不是個小氣的人,但這個人呢,總是在某些方麵,有點莫名的偏執。
然而季子歸的表現,卻叫莊寂凝意外的驚喜。
他不但沒有給莊懷溟臉色瞧,還一口一聲四哥叫的親熱。
莊寂凝原本還擔心二人會劍拔弩張,互不相讓,誰知這兩個人不但絲毫不見生分,還以驚人的速度,迅速熟稔起來。
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就像男人永遠不明白,女人之間是如何迅速建立起一段友誼的,同理,男人的世界,她也永遠搞不懂。
在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之後,三人便挪去了廳裏坐。
因為都是不喜歡拘束的人,莊寂凝便揮退了霓雙他們,親自給季子歸和莊懷溟遞茶。
莊懷溟才接過茶碗,就忍不住嘖嘖兩聲,“阿凝何時變得這麼賢惠,竟然也懂得體貼人了,看來是妹夫教導有方啊。”
聞言,季子歸笑而不答,莊寂凝卻不肯饒他,“四哥的意思是,我從前不賢惠不體貼了?”
“你知書達理,賢良淑德還不行嗎?”莊懷溟應道。
當著季子歸的麵,莊寂凝顧忌著,也不想表現的太潑辣,所以隻是偷偷白了莊懷溟一眼,又嘀咕了一句,“沒誠意。”
得了這話,莊懷溟險些一口茶水噴出來。
若依照莊寂凝素日的脾氣,就為著他方才那句話,這小丫頭不追著擰他兩下,是決不肯罷休的。
看來,小丫頭成親之後,當真轉了性子。
這既生氣,又隱忍不發的樣子,還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