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莊寂凝十分好奇,陸氏究竟要為她家幼弟祈福什麼,卻又不便打聽。
眼見今日,是不能再搭個人情,順路捎陸氏回去了。
莊寂凝便吩咐留下一輛馬車,再留下兩個侍衛,待到陸氏上完香回來,再護送她一行三人回城。
陸氏原欲推辭,但莊寂凝的話卻說的在理。
這綴霞山遠在聖都城外,若乘上腳程快的馬車,也總要兩三個時辰才能來回。
要是用走的,隻怕整天的光景才勉強夠用。
眼前的陸氏不光是個弱不禁風的姑娘,更是位打小嬌養的侯門千金,若真要靠自己的腳力走回城去,這雙腳隻怕要生生磨爛了。
陸氏也是個識趣的人,幾番思量,終究也沒拒絕莊寂凝的好意,在誠心道謝之後,便攜丫環匆匆上山去了。
眼見要等衙門的人趕來料理這滋事的狂徒,還要再等不少工夫。
莊寂凝算計著莊穎彤回宮的時辰,隻怕耽誤不起。
於是便吩咐綁上這個狂徒,一同帶回城去。
臨走時,莊寂凝透過車窗,不經意瞥見了陸氏先前乘坐的那輛馬車。
雖然她知道,陸氏的車駕是被那狂徒給砸壞了。
可瞧那馬車的規製,已然不象侯門該用的規製。
難道忠勇候府是怕他家千金出門上香,乘坐太華麗的馬車會過於招搖,再徒惹是非,所以才有意叫陸氏乘這樣樸素的馬車出行?
但低調和破舊完全是兩個概念。
眼見那輛馬車,不光是車架,就連馬車上最要緊的車輪和車轅的部分,都已經車漆斑駁,木質也明顯有些腐朽。
否則僅憑那狂徒一人之力,才片刻的工夫,怎麼可能將好好一輛馬車,卸了快半邊。
而與那年邁的車夫一樣蒼老衰弱的,還有那匹拉車的馬。
就連莊寂凝這個不懂馬的人都能看出,那匹拉車的馬已經垂垂老矣,壓根不適合再做拉車這樣繁重的勞力活,難道忠勇候府,就沒有一個人看的出來?
忠勇候府這是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眼看著他家姑娘就要嫁進皇家,成為當朝的五皇子妃了,候府擺個供桌將人好好的供奉起來都不夠,怎麼陸大姑娘出趟們,才叫一個小丫頭和一個老車夫跟著。
若今兒不是剛巧被她撞見了,誰知道會出什麼事。
莊寂凝越想越覺的蹊蹺,但馬車上到底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於是便盤算著等找個清淨之地,再問問莊穎彤可知道緣故。
……
在回城的半路上,一行便撞見了趕來緝拿狂徒的衙役。
盡管衙門的人行事不是特別迅敏,但也算快的。
試想,若同樣的官司發生在尋常百姓身上,衙門的人可肯快馬加鞭的出城跑一趟?
還不是她蕪陽郡主的身份壓在這兒,衙門的人才會如此殷勤。
麵對衙門的人,莊寂凝多餘的話沒有,隻道,這欺男霸女,恃強淩弱的混賬,必須要讓他徹底知道厲害。
衙門的人多賊,可有的是細碎的法子,叫這狂徒追悔不已。
……
眼見城門近了,霓雙不禁要請示莊寂凝,接下來要往哪兒去。
莊寂凝原本是打算帶莊穎彤去春暉園坐坐的。
那裏不光有曲兒聽有舞賞,地方也清淨雅致,最要緊的是點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