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寂凝記得,她與季子歸上回來康郡王府拜訪時,裏外裏就隻有一個年邁的婆子侍候。
今日倒是沒見那婆子,卻也隻有肅秋一個人前後忙碌。
這麼大座府邸,統共就一個人來回走動,不想顯得冷清都難。
不過這也沒辦法。
其實上回從康郡王府拜訪回去,莊寂凝就有意從榮王府上選幾個當差得力的丫環,調來伺候康郡王妃。
誰知人怎麼送來的,就怎麼被原樣退了回去,一個都沒留。
季子歸說,她姑母愛清淨,不喜人多。
而作為同樣喜歡清淨的人,莊寂凝還是能分清孤僻和喜好清淨的區別。
或者,喜歡清淨隻是康郡王妃不信任她的一種托詞。
莊寂凝想,若換作是她,應該也不會將底細不清的人,留在身邊貼身伺候的。
所以,就算眼下,莊寂凝覺得康郡王府上的人手不夠用,也沒再動從榮王府上調人過來的念頭。
畢竟適當的避嫌,還是很重要的。
……
一盞茶畢,莊寂凝覺得他們也是時候告辭了。
而季子歸也正有此意。
奈何康郡王妃興致正高,若現在說要走,仿佛不太合時宜。
“我瞧著寂凝仿佛不大愛打扮,穿的素淨,配飾也簡單。”
哪個年輕的姑娘不愛打扮,莊寂凝也不例外。
隻是比起繁複的飾物,莊寂凝更喜歡些精巧別致的東西。
大抵是因為她打扮的清爽,所以才顯得素淨些。
若細瞧她身上的飾物,每樣都是有說頭的不俗之物。
“她是不愛戴花哨的東西,隻喜歡些玉飾。”季子歸說。
莊寂凝聞言,微微有些驚訝。
沒想到季子歸如此了解她,竟把她的喜好,總結的如此精準。
的確,比起那些冷冰冰的金飾和銀飾,她還是更喜歡溫潤的玉飾。
都說黃金有價玉無價。
在莊寂凝看來,玉的價值不僅體現在它的成色和純淨度上,還體現在它的唯一上。
這世上終究沒有兩塊一模一樣的玉石,所以才更加值得珍惜。
“你身上佩的這枚白玉香盒,似乎有些眼熟。”康郡王妃又望著莊寂凝問。
莊寂凝笑笑,正欲應聲,季子歸卻先說,“是侄兒贈她的。”
康郡王妃點頭,眸色瞬間變的有些晦暗不明,但唇角卻依舊勾著和氣的笑意。
“我瞧寂凝腕上沒戴什麼配飾,是不喜歡戴嗎?”
“喜歡。”莊寂凝答,“隻是我有時行動莽撞,前幾日才不當心碰碎了一隻青玉鐲子,可把我心疼壞了,腕上便不敢再戴玉鐲子了。”
康郡王妃聞言,順勢挽過莊寂凝的手,“我就喜歡你這孩子說話實誠,不過這腕上的佩飾可不止玉鐲子一樣,你瞧這個可喜歡。”說著,就將一條手串套到了莊寂凝腕上。
莊寂凝見狀,趕緊推辭,“不成,我哪好要姑母的東西。”
“怎麼就不能要了。”康郡王妃依舊拉著莊寂凝的手沒鬆開,“這條手串上回見時,就該贈你的。你好好戴著,隻當是姑母送你的見麵禮。”
既然康郡王妃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莊寂凝於情於禮都該收下。
不過,還是要看看季子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