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零章 可笑的正義感(1 / 2)

就如雲溪嬤嬤所言,莊穎彤果然在佛堂抄經。

佛堂內沉香繚繞,一派寧靜安詳。

莊穎彤立在案前,正氣定神閑的默默抄寫著經文。

見莊穎彤頭也不抬,手上卻運筆如飛,想來早對所抄寫的經文爛熟於心。

由此可見,她這些年來,定沒少被太後罰過。

想來,被罰而抄經的人,大多心存怨懟,縱使這經文勉強抄的工整,隻怕心也不夠誠。

而莊穎彤卻默寫的虔誠,任屋裏進了莊寂凝這個大活人,都沒有察覺,依舊埋頭寫的認真。

莊寂凝遠遠望著,竟然不忍心擾了她。

見硯台裏的墨快要幹了,莊寂凝這才順勢上前,拾起墨錠,替莊穎彤研起墨來。

莊穎彤一怔,忙放下筆,挽著莊寂凝的手問,“阿凝,你是何時來的,我竟一點都沒察覺。”

“沒察覺就對了。”莊寂凝笑了笑,“方才見你抄經抄的認真,仿佛天地萬物都不複存在。我隻怕唐突打攪了你,都不敢出聲呢。”

“你呀,慣會打趣我的。”莊穎彤說著,忙扮過莊寂凝的身子,“快叫我好好看看,昨兒四堂兄打宮外見了你回來,說你病了,可知我有多牽掛。”

“四哥那個人,成日裏就愛說混話,你不必信他,你瞧,我不是好好的。”

莊穎彤可由不得莊寂凝打馬虎眼,仔仔細細的端詳了莊寂凝許久,才說,“瞧著比上回見時清瘦了些,臉色也有些蒼白,還說自個沒事?”

“咳,我瘦了是衣裳顯的,至於臉白,是方才在趙榮華那兒嚇的。”

莊穎彤一驚,“怎麼,是趙榮華不好,還是八公主怎麼了?”

“沒事沒事,趙榮華娘倆福壽安康,都無恙。就是趕去賀喜的人,都有點兒不安份。”

莊穎彤大約知道莊寂凝說的是誰,也無意多議論這些,隻道,“人多了,是非就多,往後咱們少湊熱鬧就是。”

“唉,是不得不湊啊。”

莊穎彤笑笑,回身去到桌前,預備給莊寂凝倒杯茶喝,卻不知茶壺何時已經空空如也。

莊寂凝見狀,忙擺手,“我不渴,你不必急著招呼我,倒是阿彤你,他們都不給你熱茶喝嗎?”

莊穎彤最知道莊寂凝的性子,想來與她說假話也無用,隻得照實說,“我一個罪人,有何資格喝熱茶用熱膳,到也不怪那些宮人。”

宮裏的人,都是照規矩辦事,哪有自個的主意。

可想是得了吩咐以後,才敢這般苛待莊穎彤。

而在這景和宮中,唯一說了算的,就隻有太後一人。

莊寂凝了解太後,並非那種沒事找事,壞心眼的老太太,而莊穎彤也不是那種動不動就惹事生非的姑娘,這其中,必有隱情。

“阿彤,你有什麼事,可不許瞞我。”

一聽這話,莊穎彤的眼圈立刻就紅了。

莊寂凝見狀,完全不知所措,“阿彤,你別哭,有話咱們慢慢說。”

莊穎彤拚命忍著淚,靜默了良久,才哽咽說,“阿凝,前兒個才得了消息,說我娘病重,我爹懇請太後開恩,許我回封地相見。可是太後娘娘卻不允。”

娘親病重,想見見孩子,無可厚非。太後不許,當真有些不近人情。

想來莊穎彤八歲那年入宮,到如今已經與親娘分開八年有餘,骨肉分離之痛,錐心刺骨。

難道太後真忍心叫慎王妃與莊穎彤娘倆,先經曆生離,再經曆死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