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霓雙未等奉命攜阿彥去見莊秀凝,就聽西院傳來了消息。
說是莊秀凝求見郡主,若是郡主不肯見,她就要懸梁自盡。
莊寂凝最討厭受人脅迫,尤其是有人拿性命相脅。
“她要死,便叫她死。自個的性命,自個都不知珍惜,我又何必替她著急。”莊寂凝說。
霓雙與莊寂凝是同仇敵愾,“一哭二鬧三上吊算什麼本事,她若真一心求死,如今報喪的人也該到了,可見並非真心求死,主子是不必理她。隻是阿彥那邊?”
“阿彥何時想見她都好,隻是莊秀凝,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邁出屋門一步。等過陣子,事情稍微平息,我再跟她算賬。”
“奴婢知道了。”
……
阿彥去見莊秀凝時,人還站在桌子上,鬧著要上吊。
一見阿彥,莊秀凝才從桌上下去,抱著阿彥就失聲痛哭起來。
阿彥平日裏與莊秀凝很是生分,但到底是打一個娘胎裏出來的親姐弟。
見莊秀凝如此,阿彥自然既心疼又擔心。
“怎麼就姐姐一個人回來了,娘呢?”阿彥焦急的問。
一聽到阿彥提娘,莊秀凝就哭的更凶了,心裏有多少委屈要與阿彥訴,奈何眼前有人盯著,莊秀凝隻怕她一個不穩說錯了什麼,再傳到莊寂凝耳朵裏,又成了禍。於是隻得與阿彥說,“娘被罰回原籍沔州思過去了。”
“真的?”阿彥說,“可我聽府上的人說,二姐姐會殺了娘親。姐姐,娘親是不是死了?你可別騙我。”
“沒死。”莊秀凝答。
是生不如死。
阿彥聞言,似乎是鬆了口氣,但莊秀凝卻由不得阿彥鬆這口氣。
“阿彥,娘盡管活著,可是你我這輩子,可能都再也見不著她了。”
“再也見不著了?”
“是,從今以後,這府上就剩咱們姐倆相依為命了。”莊秀凝說,“娘臨走前曾交代,叫你以後要聽我的話。阿彥,你能像聽娘親的話那樣,聽姐姐的話嗎?”
阿彥點頭,“阿彥如今沒了娘親,身邊就有姐姐,自然要聽姐姐的話。”
“不是要聽姐姐的話,是隻能聽三姐姐我的話。”莊秀凝糾正說。
“可是……”
見阿彥猶豫,莊秀凝立馬擰了阿彥一把,“隻聽三姐姐的話。”
阿彥吃疼,心裏又害怕,隻得趕緊應下了。
……
妝粉投毒案,隨著薑氏的離去,也算告一段落。
榮王府也漸漸的恢複了平靜。
眼看著天一天比一天熱,依照往年的慣例,皇上會攜太後和後宮諸妃前往康寧行宮避暑。
太後知道莊寂凝怕熱,自然也有意帶她一起去。
而以往每年,莊寂凝也都會隨太後一同去避暑。
但今年,這規矩就得改改了。
眼下,莊寂凝已經成親了,哪有撇下丈夫不管,離家去享樂的。
如若叫上季子歸一同去,也是不方便。
畢竟隨駕前往行宮避暑的,都是後宮女眷。
莊寂凝無疑是要隨太後同住的,到時候季子歸安置在哪裏也是個問題。
拋去這些最基本的問題不說,莊寂凝心中,其實也另有顧慮。
莊寂凝聽說,這回惠康公主也要隨駕前往行宮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