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太像,太像曾經的遭遇,如果不是突然發生,她或許還能扛過去。可是視覺的衝擊太大,她以為曾經早已經遺忘的回憶洶湧的襲擊而來。
東方煞終於覺察出了異常,趕緊從樹背後一躍而出:“秀天你怎麼樣了?”將人拉近自己的懷中,心中全是擔憂。
袁秀天緊閉著眼,涓涓淚水依然不受控製的洶湧的流了出來,止不住的虛軟從腳底一波一波的襲擊著她。
“對不起,秀天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害怕。”東方煞用自己的手掌灌著真氣為袁秀天緩解渾身的僵硬。
袁秀天咬著牙努力克服渾身的抽搐,她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居然當著東方煞的麵流淚,自己好像所有的不堪麵都被他看過了。
“皇上,你怎麼呢?”武書語在林子外的聽到了林子裏的騷動想進來一趟究竟。
東方煞大吼一聲:“誰都不準進來。”
魏國的士兵倒是聽令,但是封國的士兵已經開始騷動,於是在叫了幾聲皇後娘娘後有一些人開始時不時的朝著林子走去,腰間的刀劍也發出微微的摩擦聲,就怕皇後娘娘遭東方煞的不軌。
祥和在這個時候起了作用,他攔住了所有人的路:“娘娘身體不適,魏國的君王在為娘娘緩解病痛,這裏有老奴和娘娘的貼身丫鬟就夠了,沒有什麼大事。大家還是各司其職便可。”
魏國士兵也感覺出了封國士兵的敵意,紛紛朝著林子挪著腳步。
本來兩國的一王一後之間就有些無法言明的曖昧,這讓封國士兵在私下多袁秀天頗有議論。
偏激的連辱罵的話都已經說過不止一次兩次了。而且因為水源的關係兩國之間的關係也非常微妙。
魏國已經派了另外一隊人馬向封國送去了水源分享需要簽訂的條例,高雲浩那邊還沒有接到,更不知道他會給出答複,所以一旦條例談判失敗,後果就是導致他們這一組先到水源待命的隊伍發生衝突。
所以一路上兩國的士兵看似相安無事,實則私下是暗潮洶湧,其中有些早就看對方不順眼,袁秀天和東方煞當著他們的麵在林子裏唱這麼一出,無疑是火上澆油。
武書語首當其衝握住劍柄橫於胸前,擋在所有人麵前,他眼神如捕食的雄鷹警惕的盯著封國士兵的一舉一動。
不用言語也知道他接下來要幹什麼。
另一邊藥玉俊也攬住晴兒的腰,一隻手更是搭上了腰間的軟劍,剛才還和樂融融的氣氛瞬間有些劍拔弩張。
詹姆斯念著聖經站到了一邊,低下的頭好像什麼都沒有看見,完全沒有神父該具備的勸解精神。
在這個時候林子的黑暗裏傳出了袁秀天的聲音,乍聽沒有什麼異常,但細致辨別能感覺聲音裏的虛弱。
“本宮沒事,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皇後娘娘不知身體哪裏不適,不如出來說個清楚的好。”封國士兵中有一名大膽的刺頭滿臉都是鄙夷。
清冷的聲音:“多心了,祥和,把這位關心本宮的忠士記下來,等本宮身體好後一定,重重……有賞。”
這哪裏是要賞,這明明是就赤果果的威脅,封國士兵的氣焰頓時消減了不少。
袁秀天雷厲風行的手段讓魏國的士兵大開眼界,這位封國皇後不是個好招惹的角色。
袁秀天最後還警告到:“本宮在外的舉動,如果誰不服又有那個本事進京麵聖的就上告族帝,如果沒本事膽敢鬧事的,就別怪本宮就地正法,想想自己的家人和孩子。別讓無辜的人枉送了性命。”
剛才說話的兵長顯然被嚇的不輕,討好的說道:“屬下明白了,還望娘娘保重鳳體,屬下們這就退下。”
一場騷動被袁秀天三言兩語輕易的解決,也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當人群散去,東方煞解開自己的腰帶,將身上的外衣脫下包裹住袁秀天的身體,然後將人抱在懷中,讓她舒服的靠著,口中是喃喃的道歉,顯得有些粗糙的手磨砂著袁秀天的臉,幫她擦去淚水,也幫她溫暖了冰冷的臉頰。
第一次見她哭,心如刀絞,這麼脆弱的袁秀天讓東方煞的心也跟著變得脆弱。
“都是我的錯,秀天。”東方煞一遍一遍的說。
“不是,不是你的錯。”感覺自己在東方煞的懷裏,聽他話語中帶著濃濃的內疚,袁秀天努力的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安撫著。東方煞的溫熱包裹著她,袁秀天知道此刻的他比她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