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懷新站在莊韻如的身前,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其實,他的身高在男人中間,並不算是突出。隻是在這種情況下站出來,卻讓他的背影顯得異常的高大。
莊韻如輕輕地反握住他的手,緊張的心情也稍稍緩解。
誠如田安平所說,兩個綠色的光點,不過代表著一頭狼而已。麵對整個劇組,害怕的應該是這頭狼才對。
兩個綠色的光點再度凝滯,仿佛也在評估對手的實力似的,沒有輕易地出迥。
“謝謝。”莊韻如輕聲說。
鄭懷新沒有回頭,仍然滿臉的戒備。無論是誰,麵對一頭狼,看起來似乎有著巨大體型的狼,還是會緊張的。
勇敢,並不是說看到了什麼都不會害怕,而是明明害怕,卻仍然站出來。
在莊韻如看來,平時彬彬有禮地替女士打開車門、拉開餐椅,隻不過流於表相。真正的紳士,是需要在危急關頭才能檢驗出來的。
正如鄭懷新,第一時間擋在她的麵前,盡管他麵對的是未知的危險。
不知道是看到己方人多勢眾,還是由於篝火再燃,所以那一對綠幽幽的眼睛,沒有再移動過。
“我們逃吧?”有人白癡地提出了問題。
莊韻如翻了個白眼,如果現在分散逃跑,恐怕至少有一人會遭遇狼吻。
誰也不想成為這個倒黴者,提出這個建議的人,也隻是抽動的嘴角,卻不願意成為第一個提步的人。
當然,也不想成為最後一個。渾水摸魚,才最符合利益。
“這也是一個辦法。”終於有人受不了這樣的緊張氣氛而附議,隻是光有語言,不見行動。
“不行,我們要是分頭逃走的話,勢單力孤,難免會有人被狼咬死。”田安平沒好氣地反駁,“我們這麼多的大男人,還怕區區一頭狼?”
“我們隻是看到了兩隻眼睛,所以才認定它是狼。如果萬一……它不是狼,而是獅子和老虎呢?”另一個人抖著聲音推測。
“獅子?你以為這是非洲大草原嗎?”田安平沒好氣地說,“老虎?按照我們紮處的地理環境,最多也就是一隻華南虎,體型不算大,我們每人出一拳,不能剝它的皮,也能傷了它的筋。”
他說得很輕鬆,但是聽的人卻誰也笑不出來。
華南虎?那也是虎啊!
如果他們手裏有槍,可能還會有點底氣。而僅僅有一些攝影器材和搭建帳篷的木棒,他們實在沒有其他武器,怎麼和森林之王鬥?
“那我們怎麼辦?”更多的人陷入了絕望之中。
由於長達一個小時的對峙,大多數人已經覺得搖搖欲墜。
莊韻如也覺得長時間的崩緊神經,整個人疲倦不堪。
所以,再撐下去,大概連對麵那頭不知名的野生動物撲過來,也沒有力氣撒開腳丫子了。
“應該是狼,我們之前在帳篷裏聽到的那聲呦叫,就是狼嚎。”鄭懷新冷靜地說。
莊韻如眼睛一亮。
雖然狼也是種讓人頭痛的動物,但隻要不是狼群,相比較而言,期威懾力要比老虎小得多了。
所以,盡管猜測與之前一樣,但大家莫名的就感覺到心情稍稍放鬆了點。
“狼應該怕火,我們不如紮個火把丟過去,或許能把它逐走。”田安平提議。
盡管在劇組所有的演職人員中,他和鄭懷新還能保持鎮靜。但隻要有可能,誰也不願意與狼這種生物對峙。
“好啊!”有人輕聲附和。
“這樣不大好吧?如果觸怒了狼,它不往森林裏逃,反倒往我們這裏逃,那怎麼辦?”有人反對。
盡管現在形勢也不太妙,但至少還能維持現狀。
人總是有這樣的惰性,能夠苟全的時候,就不願意冒一點風險。
“撲”!
有人支持不住摔倒在地,但是很少有人去關注他的情況,幾乎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兩個綠色的光點。
果然,因為這裏的動靜,那兩個光點似乎顫動了一下。
也不知道這頭狼是不是長久缺乏食物,所以雖然猶豫,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而野獸永遠比人要更耐心,況且劇組人員經過了三天的拍攝,已經累到人仰馬翻。原本打算明天再撲掉兩個鏡頭,就能逃回城市,誰知道臨到末了,還會好事多磨。
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所有人都爆發出了巨大的潛力,但還是有人暈倒和崩潰。
“不行,我受不了!”終於有人哭喊著轉身,鄭懷新眼明手快地拉住了他。
田安平怒吼:“你想找死嗎?”
“可是這樣下去,我也受不了啊!”
“我撐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