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韻如拍完一個鏡頭,才看到自己的手機上有兩個未接電話,來自米國。
“田導嗎?”莊韻如疑惑地想著,不敢怠慢,回撥了過去。
“莊?是我,切爾斯。”
莊韻如意外:“是切爾斯先生?不好意思,我正在片場,剛才在拍戲,所以沒有接到您的電話。”
“我首先要向你道歉,《歌以詠誌》可能不會在電影中播放。”切爾斯的聲音很誠懇。
“為什麼?”莊韻如茫然,“是不是有哪些地方我唱得不夠好?”
“完全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認為你唱得非常的好。”切爾斯搖頭,“你的歌聲,是我聽過的聲音裏,最純淨的。”
“那是為什麼?”莊韻如其實隱隱猜到了原因,卻還是想要親口聽到這個結局。或許唯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死心。
“這件事,是我沒有處理好。當初沒有和投資人他們商量,就決定啟用你演唱這首片尾曲。但是,現在……”切爾斯說得有點困難。
莊韻如默然。
再強勢的大導演又怎麼樣?資金鏈被握在別人手裏,還不是隻能乖乖低頭?
“莊,以後我們一定會有合作的機會,我欣賞你的歌聲和演繹歌聲的能力。”切爾斯也覺得有點對不起人家。
莊韻如的努力她看在眼裏,為了兩個算不上什麼瑕疵的音,反複練習了兩三天,真正做到了完美。
可是,他需要為整部影片負責,出錢的人才是老大。但是,他不會讓莊韻如版的《歌以詠誌》就以這樣的收梢結束。
或許他可以有其他的方法,但是他沒有把握做到,所以隻能再次向莊韻如表示歉意。
“沒關係,這也不是您能控製的,我知道您也很無奈。”莊韻如大度地說,“切爾斯先生,我很喜歡您的電影,希望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還能有合作的機會。”
“一定會有的。”切爾斯輕聲說,“莊,你是個天才的歌手。”
“謝謝。”莊韻如輕笑,“能夠得到您的誇獎,我覺得值了。”
“我並不是在敷衍,也不是因為我對你的歉意才這樣說。我看到了你的才氣和努力,這樣的人如果不成功,還有誰能成功?”
“謝謝您的吉言,我希望能夠見證奇跡。”莊韻如哈哈大笑,“雖然我的歌聲不能出現在您的影片裏,但我還是很感謝這次與您合作的機會。”
如果不是這次《歌以詠誌》的難題,她也不會在歌藝上再度提高。
劉海陽都誇獎她的歌聲,越來越有韻味。以前有失之單薄的地方,但現在卻多了一點厚度。
莊韻如知道,這是《歌以詠誌》那兩三天近乎閉關的行為帶給她的。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即使她的努力化為泡影,也並不是一無所獲。
盡管失去這樣的機會,她也覺得遺憾。但是無能為力的結果,她不會去執著於鏡中的花水中的月。
“怎麼了?你的眉頭皺得像老太婆了。”鄭懷新隨手遞給她一瓶礦泉水,“有點涼,不過將就吧,荒郊野嶺的。”
“我又不是嬌氣的大小姐!”莊韻如好笑地說,“雖然我個人偏好熱飲,不過沒有的話,也不覺得是一種將就。”
“剛才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鄭懷新問。湊過來端詳著她的臉。
盡管剛剛遭受到了意外的打擊,但是莊韻如的臉上卻並沒有流露出過多的沮喪。或許是因為成功來得太過容易,她自始至終都覺得有點不真實。
或許,這才是應該有的結局吧?所以在震愕過後,她很快就調適了心情。
“沒有什麼,隻是得到了一個消息,切爾斯先生通知我,《歌以詠誌》莊韻如版,不能出現在該部大片上。”莊韻如淡淡地說完,灌下去半瓶水。
“為什麼?又是該死的種族歧視嗎?”鄭懷新愣了愣,咬牙切齒地問。
“至於真正的原因,我並不能確定。不過,可能是因為我是個新人吧?”莊韻如不願意挑起種族的話題。
圖一時嘴快,誰知道落到有心人的眼裏,會變成什麼樣呢?
況且,她覺得自己如果確實過硬,誰也搶不走該有的地位。成功,需要厚積,才能薄發。她需要機遇,更需要的是積累。
或許這次挫折也不是壞事吧?以自己的發展速度,真的很容易招來仇恨啊!雖然這是一種痛並快樂著的體驗,但她可不想總在嚐試。
得放手時且放手,何嚐不是一種智慧人生?莊韻如聳了聳肩,唇角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