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靜,寒聲碎。一輛車子緩緩地行駛在無人空曠的街道上,月光像水銀一樣灑在柏油路上。
“方雷,你怎麼不說話?”徐功燦突然問道。方雷說:“徐總,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痛苦,即使我說什麼對於你來說也無濟於事。”
徐功燦打開車窗,風透過車窗湧進來,把他臉上的淚水風幹了。“方雷,陪我去喝杯酒吧?”
方雷說:“徐總,你想喝酒了嗎?”徐功燦點一點頭,一個人痛苦到了無以複加的時候,豈非隻有借酒澆愁。
不遠處,有一家小酒店,酒店裏冷冷清清,一個客人都沒有,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他開始收拾桌椅,看來是準備打烊了。
“就在這裏吧!”徐功燦說,方雷把車子停了下來,兩人走下車,走進了小店,店老板見有客人來了,臉上滿是歉意,“兩位先生,真不好意思,小店要打烊了。”
徐功燦苦笑說:“何必呢?難道我想喝杯酒都不成嗎?”店老板說:“不是不行,真是太不好意思,我桌子椅子都收拾好了,剛好準備要關門呢。”
徐功燦說:“我隻是想喝杯酒而已。”上天真是會捉弄他,讓他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拒絕,甚至連杯酒都不讓他喝。
“要不,你們明天再……”店老板話還沒說完,看到方雷掏出來的幾張百無大鈔,眼睛都亮了起來,“先生,你們要喝酒是吧?”
方雷說:“對,拿件啤酒,炒幾樣小菜,有沒有問題?”店老板從方雷手裏接過錢,臉上全是媚笑,“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錢真是好東西,有了錢,許多做不到的事情都可以做到。徐功燦、方雷找了個座位坐下來,很快店老板就炒好了小菜,送上了酒。
方雷取出一瓶啤酒,倒了兩杯,“徐總,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何苦這麼在意?”徐功燦苦笑,也許方雷說得對。
林以晴隻不過是個女人,女人對於他來說,隻不過是件衣服,隻是件衣服而已,他又何苦這麼在意?
徐功燦舉起酒杯,“幹——“他說道,然後仰頭,把一杯酒一飲而盡,啤酒並不好,很苦很澀,喝進胃裏極不舒服。
苦澀的酒,並不好喝,可是人們為什麼偏偏要喝呢?喝了酒,人會醉,醉了就可以忘記清醒時的痛苦。
可是等到酒醒,痛苦卻還是依舊。呼兒將出換美酒,與君同銷萬古愁。就連李白這樣的聖人都會有萬古憂愁,更何況徐功燦這樣的凡人。
苦澀的酒,喝進肚子裏,化成了滿腹的苦水,徐功燦喃喃地說:“林以晴隻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徐功燦,你又何苦這麼在意她呢?”
方雷說:“是啊,徐總,如果你想要女人的話,隻要勾勾手指頭,就會有數不清,比林以晴更漂亮,更性感,更嫵媚,更有女人味的女人主動向你投懷送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