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要不是老大吩咐,我一下子宰了你丫的。”張動此刻在台子下麵,心頭的熱血已經湧上來了幾次,好不容易被他強行壓製了下去。
看到了易天縱的樣子,更聽到了那漢子的話,張動真是有心立刻衝出去,擊殺了行刑的人,將易天縱救出去。
易陽吩咐過,剛開始行刑的時候,不能動手,隻有在行刑到一半的時候才動手。
原因無他,一般劫法場的人,都會在一開始的時候動手,而那時候卻是人家防備最嚴密,絲毫不鬆懈之際。
所以,一半的時候動手,才是最佳時機。
此刻,漢子已經點頭站了起來,向著監斬棚施禮,之後再次跪下,麵對向易天縱,他掌中的牛耳尖刀,已是緩緩遞向了易天縱的胸口。
刀鋒極為鋒利,稍稍碰觸,已有鮮血流淌下來,一滴滴,滴落在了木製的台板之上。
已經開始行刑了,易天縱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他全身的血肉已經有大半被割掉了,他已經痛得死去活來多少次,甚至於這種疼痛已經令得他麻木了。
但,他心中還有一個執念,那就是,他還想見見自己的兒子,即便僅僅是見一麵,那也是好的。
雖然,他知道,這是奢望,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兒子來了,會遇到極大的風險,故此他並不希望兒子真的能來。
但,他的確很想易陽,那是一種血肉相連的想念。
痛,鑽心刺骨的痛,令得易天縱已是再次昏迷了過去。
行刑已經到了一半,而就在易天縱被弄醒過來,而後漢子拿起了牛耳尖刀,再次要刺入易天縱胸膛,將他胸口下麵的皮肉割下來的時候,忽然一道陰冷的勁風自木製的台子下麵,驀然飛出。
“砰!’一聲悶響,那漢子身子孟德峰一顫,而後口中噴出了大量鮮血,身子直接飛了出去,一個筋鬥,直接翻倒在了行刑的台子下麵。
隨著漢子身軀飛出,落在地麵上的時候,木製的台子轟然一響,一條身影,直接竄了上來,並且他手中一條大棍直接飛了起來,一棍子砸在了捆綁易天縱的樁子上,將樁子打折,而後一把拉住易天縱身上的鐵鏈子,用力一拉。
“哢嚓”一聲響,鐵鏈子直接被拉斷,而後那人一把將易天縱扶了起來。
這些事情說起來極長,但其實不過是轉瞬間事,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易天縱便被那人扶著站了起來。
當然,易天縱此刻沒辦法直立行走了,因為他的腿上,腳上,已經沒有了肉,所以所謂的站著,不過是被張動扶著勉強支撐。
張動的行動太快,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誰又能想到,劫法場的人,會在台子下麵,這是人們最無法想象的。
即便是林家的那幾個人,此刻也是睜大了眼睛,如同看怪物一般看著此刻的張動。
“是張動那小子,他什麼時候跑到台子下麵去了?”林滄海一咬牙,憤怒的咆哮了起來。
“這小子竟能跑到台子下麵,還真是夠厲害的。”林浩的唇邊不自禁的泛起了一抹淺淺,旁人不易察覺的微笑。、
甚至於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張動動手了,他的心中也有著一份寬慰。
“來人,將他們給我拿下。”林滄海大怒,怒吼起來,命令埋伏的人去對張動兩人進行緝拿。
聽到了林滄海的吩咐,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此刻一聲呐喊,已是衝了出來,直奔張動這邊而來。
展動握緊了手中的大棍,他知道,一場血戰在所難免,想要活著離開這裏,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殺出去。
“殺!”張動嘶吼了一聲,他的腳步驀然向前,而且另外的一隻手,已經是將站不穩的易天縱背到了身後。
張動的低吼聲響徹整個刑場,即便是外門的那些百姓,也能夠清晰異常的聽到。
“有人劫法場了,看來還是好人多。”
“不知道是不是易公子回來了。”
“希望是,聽說他去了流雲宗,那裏都是高手,如果流雲宗能來很多人,他們一定能逃出去。”
“得了吧,如果真是那樣,也不用在裏麵,隻有一個人的聲音了。”
外麵百姓說什麼的都有,而與此同時,站在花店門口屋簷下,隱蔽在黑暗處的聶凰,此刻也已經從自己的儲物空間中,取出了一把早已準備好的如同花粉一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