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深夜,已經變得十分的冷了。
整個龍門鎮一片漆黑,不見燈火。
龍門岩下,燃起著一堆火,在漆黑的夜空中成為一盞指引之燈。
火堆旁,坐著一個三十歲的漢子,他盤膝而坐,閉目養神,冷風鑽進他那單薄的衣衫之中,他卻感應不到一絲寒冷般。
在他的雙膝之間,放著一個長方形的布包。
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
三更時節,在龍門岩的東方,忽然傳來一聲長嘯,嘯聲高昂悠長,由遠及近,可見來者是個功力深厚之輩。
不多時,龍門岩附近傳來陣陣腳步聲,聽聲音,似乎是有三人。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龍門岩下,來的三人中有一個是五十歲左右的老者,其餘兩人均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老者身穿青袍,老態龍鍾,步伐穩重。他身後的兩個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緊身衣服,展現出一身孔武有力的肌肉。
那三人看到火堆旁的漢子時,三人眼中有些遲疑,一會,那老者開口問道:“請問小兄弟就是方岩之孫方玉龍麼?”
那漢子睜開雙眼,掃視了一下三人,緩緩說道:“你們齊氏三兄弟在武林中也算有些名聲,卻也像一些宵小之徒一樣,喜歡搞暗算麼?”
“哈哈,小兄弟好功力,居然能聽出老夫隱藏於此。不過,方小兄弟放心,老夫這次是應齊氏三兄弟來此消解你們兩方的誤會的。”一個六十左右的老者,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哦,消解誤會。不知我誤會了他們什麼?”方玉龍依舊冷冷的說道。
那老者看到方玉龍那不冷不熱的表情,臉上表現的十分不高興,心中卻暗喜,不過,為了不太早的暴露身份,於是裝模作樣的勸說道:“當年令祖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那件寶貝確實不是齊氏三兄弟所盜。而是另有人所為。”
齊氏三兄弟,老大齊文正,老二齊文峰,老三齊文磊。三兄弟在武林中,也是薄有名聲。
“哼。不是他們所為,那是誰所為?你又是誰?你既然替他們說話,可見是一丘之貉。”方玉龍語氣依舊冰冷,他的眼中,露出一絲殺氣。
“老夫趙懷玉。”
“鐵膽飛劍趙懷玉?”方玉龍微微一驚。
“那不過是武林中的朋友看的起在下,送給老夫的一個外號罷了。”趙懷玉摸了摸自己下巴的那簇短須,口中雖然謙虛,臉上卻顯現出自豪之色。
“武林中傳聞,鐵膽飛劍趙懷玉不但武藝出眾,而且俠肝義膽、為人公正。沒想到,那都是偽裝給武林中人看的。”方玉龍嘴角露出一絲嘲弄。
“你······”趙懷玉被方玉龍這麼一說,氣的臉色紫青,胸口起伏不斷。良久,他才緩過氣來,說道:“小輩。老夫此次過來是為了阻止你不要犯下大錯。你卻好心當成驢肝肺,不識好歹。”
“趙兄,何必和小兄弟見氣呢?你還是將當年之事說清楚,洗清我三兄弟的汙垢,還真相大白。也讓方小兄弟知道他真正的仇人是誰。”齊文正走出來說道。他害怕這麼一來,幾人之間的關係弄僵,就算他說出事實的真相,隻怕方玉龍不會相信。
“我說大哥,跟這小子多說那麼多幹嘛,當年的事不是我們做的,何必低三下四的跟這小子多廢話。他要打,就打,我們三兄弟也不怕他。”齊文磊是個火爆性子,他早就看方玉龍那冰冷的表情不爽了。
“閉嘴。”齊文正嗬斥道。
“齊兄,我勸你也不必如此放在心上。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怕別人說什麼閑話。”趙懷玉對齊文正說道。
“好了。你們不用再演戲了。我這次來,隻為兩件事。第一件是收回當年被盜的寶物玉如意。第二件是,取你們三人的狗頭回家祭拜我祖父。”方玉龍眼中露出冰冷的殺氣。
十五年前,方玉龍的祖父方岩是汝南成方鏢局的總鏢頭。隻是十五年前接到一筆紅鏢,護送一件寶物到永南去,途經半道,那件寶物被盜。方岩因為巨額賠償而傾家蕩產。經過此事,方岩大病一場,彌留之際,交代孫兒方玉龍一定要查出那件寶物是被誰所盜。方玉龍一邊流浪於江湖,暗中追蹤,一邊苦練武藝。而就在兩個月前,他忽然收到消息,當年的那件寶物是被他爺爺手下的三個鏢頭所盜。這三個鏢頭乃是一母同胞的三兄弟。於是,他傳書給三人,不但要討回當年的那件寶物,他還要將三人的人頭割下來,回去祭拜祖父。他自小就失去父母,全是祖父一人拉扯大,和祖父的感情十分深厚。祖父的死,讓他十分悲痛,他將一切都怪罪在當年的盜寶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