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歲月,欲說當年好困惑。忘掉過去,丟掉所有的鬱悶。展望未來,自會有一種新的境界。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處一世泰然,賞四季花香,自會讓自己的一生光明磊落。會讓生命的旅程更加璀璨輝煌。
從舅舅家回來沒有幾天,就是爸爸的祭日。我藍琳,還有兒子三個人一起開著車到墳上祭奠了下父親。就在我和藍琳低著頭,向父親還有先人們默哀的時候,兒子在一邊也學著我們的樣子做著,口中念念有詞地說:“親爺爺,我也沒有見過你,哎!你要今天還活著多好呢!又多一個人和我玩。我看別的小朋友和爺爺玩得可高興呢!你如果不高興了,我就讓爸爸開著車拉著你,你想上那兒,咱們就上那兒……。”藍琳聽到這裏笑了笑說:“這孩子,心底和你一樣善良,家裏有誰誰就好,從來不知道嫌棄人,比咱們樓上的孩子可強多了。樓上的孩子一天到晚嫌他爺爺吃的多什麼都不幹,一點也不知道心疼他爺爺。他爺爺都那麼大歲數了,他才多大點兒,從來就沒有給過他爺爺好臉色。”我接過藍琳的話說:“那也不怪他,你沒有見他媽說什麼呢?一天到晚說自己的公公,怎麼還不死呢?動不動就老不死的老不死的叫,時間長了孩子都受到了感染。”祭奠完了父親,我們剛回到家裏,媽就說:“剛剛你舅舅家的兒子打過電話來了,說是你舅舅死了,你們過去一下,幫助他們把事情辦完了,我就不過去了。”我在母親的話剛說完,就順嘴說上了:“這家人,輪到咱們家出錢的事情,禮節走的挺周到的。可是,輪到他們該辦的事情,為什麼所有的禮節就都不知道了呢?”母親說:“死羊眼,一家子死羊眼,這怎麼輩輩兒都是這樣的。在村子裏鄉親們走動的也不是很好,所以要你們過去一下,幫助他們把事情料理一下,早早地利索地把事情辦完了,也讓你舅舅安安生生地走了就是了,畢竟還有你舅媽呢!你們不過去,你表弟兩口子是不是要刁難她呢?實話給你們說吧!他們兩口子在村民心目當中的威望,還不如你們兩口子高呢!所以你們過去了,事情可能還好辦點。今天,你們就別過去了,明天吧!明天早點過去就行了。”第二天上午,我和藍琳早早地就過去了。正如母親說的一樣,剛一進門,就見幾個舅舅的叔伯哥兒們,正在圍著舅媽說著什麼。見我們來了,一個叔伯舅舅就走到我們跟前說:“外甥兒,你們兩口子來了就好說了。我姐姐怎麼沒有來?”藍琳接過話來說:“哎喲!舅舅哇!你看你都這麼大歲數,還把你驚動過來了,真是不好意思。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我媽年歲大了,本來是要來的。但是彬子說這樣的地方,站沒地方站,坐沒有地方坐的,怕把老人家折騰壞了,就沒有讓她過來。但你放心舅舅,我們既然來了,就能夠做的了我媽主兒。不然,我媽就不會讓我們過來,所以,你有什麼事情盡管說吧!”這個叔伯舅舅也八十來歲了,隻見老人家氣呼呼地說:“外甥兒,我給你們倆口子說,我如果不看家裏院裏的,我就不管這事兒。你見你舅媽了嗎,一點主兒做不了,就知道在那兒哭。咱們大家都知道,你舅舅活著的時候,給你們走動的不好。但是,好不好那是你們親戚之間的事情,可是你舅舅死了,你舅媽的罪就來了,孩子們更不拿她當回事了。你舅舅活著的時候,沒有人敢為難她,隻不過都不照麵罷了。現在呢!公然地為難開她了。我也隻能給你們說了,說白了,就是一個字‘錢’。打發你舅舅的錢,孩子們讓你舅媽掏。你們說他們平常一分錢不給,你舅舅病了這麼長的時間,打針吃藥的,家裏開銷的,她手裏哪還有錢呢?可是,不管人們怎麼說,他們就是不依不饒的,你說這事怎麼管?”藍琳看了看我,好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見,我隻好說道:“舅舅你別著急,這樣的事好說。一會兒我把他們三個人召集在一起,你和他們說,他們出一分錢,咱們辦一分錢的事。他們出二分錢,咱們辦二分錢的事。他們不出錢,咱們辦不出錢的事。”叔伯舅舅聽到這兒,有點疑惑不解地問:“外甥兒呀!這不出錢事情還能辦得了哇?”我說:“舅舅,能辦,大不了咱們找幾個家裏院裏的,扛著鐵鍬什麼的,咱們算義務,挖個坑,把舅舅一埋不得了。”叔伯舅舅聽了,說道:“外甥兒呀!怕是不行的,村裏和區裏都不答應的。你不火化就埋,人家肯定不答應,還得刨出來呀!”我說:“舅舅,咱們隻管把人埋了,至於以後的事情,就是他們的事情了。”叔伯舅舅想了想說:“外甥兒,真有你的。行,咱們就這麼辦。”
我把舅舅的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叫了過來,也把剛才說話的叔伯舅舅叫了過來,我開始說話了。“舅舅,你做個見證。”叔伯舅舅點頭嗯了一聲,我就開始說:“把你們四個人叫過來,不是我的主意,是我舅舅的主意。咱們商量個事情,就是關於打發舅舅的錢的問題,我可以保證我舅媽那兒是一分錢沒有。所以還得大家攤,至於怎麼攤,我的意見是你們商量一下。沒有關係的,多少隨便你們的便,你們就是一分錢不拿,我也能夠和舅舅商量著把事情給你們辦了。”舅舅的大女兒開口說話了:“哥,我給你說吧,我說話也就代表我們三。我爸活著時候,我哥什麼都不管。一了我爸爸也是死了,我們憑什麼掏錢給他長臉呢?”這時候表弟也不示弱,開口反駁著說:“你們管了嗎?爸爸不是我一個人的爸爸,也是你們的爸爸。況且,他住的是我的,住你們的房了嗎?”我一看,這場爭執要無休無止了,趕忙插嘴說道:“行了,我們不是來和你們算這家庭賬的,我們是來辦事的。你們要是說事情咱們能夠商量著辦,我還有舅舅們留下來,幫著你們把事情辦了。你們如果說我們沒有留下來的必要,那麼我們拍屁股走人,你們愛怎麼辦怎麼辦。”我剛說完話,隻聽表弟媳婦說話了。表弟媳婦說:“表兄啊!這是我們家的事情吧?還輪不到你管吧?”藍琳聽到這裏知道我人厚道,怕表弟媳婦的這句話難為住了我,馬上插嘴說:“王彬和這個家,以及死者有血緣關係。輪得到他管還是輪不到他管,這不能你說了算,咱們到外邊問問舅舅們還有鄉親們吧!舅舅和鄉親們如果說輪不到他管,我們拍屁股走人。但是,你放心弟妹,我們禮錢該怎麼上怎麼上,但是事情怎麼辦和我們一點關係沒有了。”誰知道門口已經堵了一圈人,隻聽另一個叔伯舅舅說:“外甥兒,你說吧!怎麼辦吧!我們聽你的。剛才我們也聽外甥媳婦說了,你媽歲數大了,你們孝順,怕把老人折騰壞了,所以,我們就不去驚動我姐姐了。就聽你一句話吧!沒事,外甥兒,按照咱們農村的傳統,你打發了你舅舅,你舅舅的宅子就是你的了。你有權利處置,怎麼也能夠賣出打發你舅舅的錢來。”表弟媳婦見狀不妙,立刻說:“我們出四千行嗎?”兩個表妹也一個人出了兩千塊錢把舅舅草草地打發了。
打發了完了舅舅,回到家裏,母親稍稍問了一下過程,我們也就草草地說了幾句。我問藍琳:“你怎麼知道我被陷住了呢?”藍琳說:“我和我的狗狗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我最了解我的狗狗了。你的那表弟妹,說的有理呀!那是人家的家事,我們憑什麼幹涉呢?但是,咱們也是受人之托,想幫他們一把,誰知道他們不領情呢?著急時刻,我總得幫我的狗狗一把吧!你是紅花兒,我是綠葉兒。綠葉兒,不總得襯托著紅花嗎?但是最多的時候,人們都是隻注意紅花兒,誰注意綠葉兒呢?你沒有看見打發舅舅的時候,你那些叔伯舅舅們還有叔伯舅媽們嗎?口口聲聲就是外甥兒呀!我也就是個附帶品罷了。說我的時候,還得把你帶上,外甥媳婦呀!”我說:“你知道什麼呀?我那些舅舅們還有舅媽們是看你是外地人,怕把你給丟了,或者讓別人給拐跑了,才叫得那麼清楚的。”藍琳聽了我的話哈哈地笑了起來,誰知道還沒有笑完呢,樓上的吵架聲傳了過來,這時候聽得很清楚,好像又是兒媳婦因為老公公的問題在吵。隻聽兒媳婦罵道:“你個老不死的,你的錢都幹什麼去了?你每個月的退休金那麼多,連自己的孫子上幼兒園的錢都掏不出來。你個老不死的,是不是把錢都花在拈花惹草上了?”隻聽老頭兒低聲下氣地說:“說話可得憑良心呀!你們兒子的電動汽車不是我買的嗎?那就一千多塊錢哪!還有給你們兒子買了雙鞋,也二百多。平常水電費,菜呀、肉呀的都是我買吧!我的錢你們算算,還能剩幾個?”兒媳婦的罵聲越來越高,隻聽兒媳婦又罵道:“良心,你還有良心呀!你要有良心,你早就死去了。你早就不白吃飯了!你看看別人家的老人,給兒子攢下了多少財產,你給你兒子攢下了什麼?”老人有明顯也激動了,說:“你們缺德呀!你們怎麼不給人家樓下的王彬倆口子學呀!你們看看,人家王彬的媽還沒有工資呢!可是,你看人家兩口子把個老人給伺候的,誰見了誰不誇呢?你們也到外邊聽聽去,聽聽你們自己的名聲去吧!”老頭的兒子一直沒有聽見說話,也沒有見誰上去勸架。因為,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懂事的,不用勸,也不會吵。不懂事的,你勸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