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彎下了腰,
準備撿起一地的月光,
月守望著夜,
夜訴說著淡淡的哀傷。
*
我彎下了腰,
準備掃落一地的花紅,
花守望著葉,
葉片道著淡淡的悲情。
*
我彎下了腰,
準備掀掉一地的雲影,
雲守望著雨,
雨抽泣著淡淡的傷痛。
*
我彎下了腰,
準備攬下一地的山林,
林守望著峰,
峰飄灑著淡淡的淚痕。
*
我彎下了腰,
準備扶起一地的山色,
山守望著河,
河閃爍著淡淡的執著。
*
我彎下了腰,
準備搖動一地的波濤,
河守望著雲,
雲揮舞著淡淡的妖嬈。
*
我彎下了腰,
準備斂起一地的雨絲,
雨守望著月,
月變幻著淡淡的縹緲。
*
我彎下了腰,
準備印下你背轉的身形,
我的心守望著你,
你在綻放著淡淡的笑容。
*
一世的守望,
一生的牽掛,
永遠的執手,
不為流年,
不為韶華,
隻為心中那朵,
那朵永不凋謝的,
聖潔的鮮花。
從大山深處返回來,兒子變得沉默了,也好像長大了很多。每天放學回家,再也不用別人催著寫作業了。自己好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一樣,總是自覺地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完了,再看會兒電視,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這天,我發現了兒子的變化,故意逗他:“兒子,最近怎麼這麼乖了呢?每天寫完了作業,稍微看會兒電視就自覺地睡覺了,腳也知道自己洗了,也不用別人催著睡覺了,為什麼呢?”兒子說:“你知道什麼呀!證明山裏你是白去了。一個人,隻有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能夠知道自己的責任。你沒有看見那些山裏的孩子嗎?人家是一邊幹活掙錢,一邊學習。他們是在奮鬥,如果我不奮鬥,他們就會要超過我的。你看到那些孩子了嗎?人家都不需要媽媽的照顧,有許多的時候還照顧媽媽呢!”我說:“是的,看起來,兒子通過這次大山的煆煉是有了進步了,變了,長大了。”誰知道兒子反過頭來丟給我一句話:“你卻學壞了,我剛剛聽奶奶說明天是媽媽的生物,你成天價寫呀、寫呀的。也不知道為了明天媽媽的生日寫點什麼嗎?”我聽了兒子的話,趕忙說道:“哎喲!謝謝兒子提醒我,不然我真的忘了。”兒子湊了過來說:“老頭兒,咱們倆商量個事情。吃飯呢!肯定是你的事情了。可是,我給媽媽個什麼禮物呢?媽媽是反對為她的生物花錢的,況且,我也不掙錢不是,我送給媽媽個驚喜好不好呢?”我聽了,有點迷惑不解地問道:“你準備送媽媽個什麼驚喜呢?”兒子說:“這樣吧!老頭兒,你浪漫一下,寫首詩。我把你的詩抄在卡片上,我給媽媽做一個生日祝賀卡片怎麼樣呢?”我說:“好,這個主意好,但是,你的生物禮物算誰的呢?算你的,還是算我的呢?”兒子聽了說:“老頭兒,你這話就不夠意思了,咱們倆個還分誰和誰嗎?”我聽了,想了想,說:“也是,咱們倆個誰和誰呢?”
第二天,在藍琳的生日宴會上,與其說是宴會,倒不如說是家宴更好一點。因為,除了我們一家人,再沒有其他的人了。梅子和蘇潤苗堅守在大山那邊的攤子上,沒有回來。
就在藍琳的這個生日家宴即將開始的時候,兒子嘴裏說著:“得得得得。”雙手把自己製作的卡片恭恭敬敬的遞給了藍琳,緊接著就說:“爸爸不會唱歌,奶奶唱不了,我自己給媽媽唱個祝你生日快樂吧!”藍琳非常鄭重地說了句:“謝謝我的寶兒。”
藍琳看了兒子卡片上的詩,也就是本篇開頭的這首詩。藍琳的眼睛濕潤了。藍琳平常幾乎是滴酒不沾的,今天,可能是多了一番感慨,打開了一瓶紅酒。除了兒子以外,給每個人倒了一杯。然後端起酒杯說:“來寶兒,你爸爸咱們仨個人先敬你奶奶一杯。”母親聽了,趕忙說:“琳琳呢!今天是你的生日,怎麼倒先敬開我了呢?”藍琳說:“媽,正因為有你,我才有了一個好丈夫。寶兒,才能夠擁有一個好爸爸。所以,這第一杯酒先敬你。”兒子也馬上接過話來說:“奶奶,喝了吧!我媽媽常說,我爸爸是家裏的天,她才是家裏的地呢!而奶奶是這個家裏最大的人物,能夠鋪天蓋地。”媽媽聽了,笑了笑說:“好吧!難得今天是藍琳的生日,大家都高興,我就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