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檀還在猜測,自己和巨石城蕭家,究竟有多少關係。
他卻不知道,關於巨石城蕭家又出了一個少年高手,並且已經在外遊曆插手九州事物的消息,早已經傳遍各大家族。甚至,還包括蝸居秦嶺山脈的九大門派。
這個消息,頓時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而在離徐州萬裏之外的大草原上,也有一件事情,注定是那些九州頂尖武者的焦點。
在整個大草原最尊貴,也最受人尊敬的那一頂帳篷中,草原漢庭的主人——年方四十的草原蒙族大汗烏勒,正在熱情的招呼著一個客人。
酒席極為精致,雖然總人數不多,但這顯然是一個規格極高的宴會。不但是它的主人身份不一般,就連作陪的也很是了不起。乃是成名四十年之久的宗師高手,大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天陽上人。
“久仰東華前輩大名,今日能得一見,實為人生一大喜事,來,烏勒敬前輩一杯。”
草原漢庭的大汗烏勒,身材矮壯,麵目粗豪。一身典型的草原人打扮,不過材料卻都是極為精細,都是出自中原九州,隻有肩上披著的狼皮才算是草原上的。
烏勒豪爽的笑道,極為客氣的對著客人說道。
“我等雖然是世外之人,但也多有聽聞大汗的名聲,知道大汗是世上少有的雄主,雄才大略,少有人能及。此時有緣一會,這才知道聞名不如見麵,大汗勝過傳聞多矣。”
對麵那個客人就是東華真人,看麵貌也是個中年人,氣度翩然,很有幾分出塵之態,卻是烏勒口中的“前輩”。
雖然打心眼裏看不起烏勒,但是他畢竟身份貴重,也代表數千萬草原牧民,能得到他奉承幾句,東華真人心裏是很歡喜的。不過麵上卻不得不做出姿態,隻是誇獎了烏勒幾句,對於勸酒之事,卻隻是矜持的喝了一小口,就不再多說什麼。
見東華真人這模樣,烏勒也不覺得難堪,熱情絲毫不減,極力吹捧。心中卻不免暗罵:“你大爺的,什麼‘少有人能及’,你隻說還有人比我厲害就得了。真是連誇獎人都不會誇,難怪給武道界的人打得狼狽不堪,隻能像地老鼠一般的躲著。”
陪坐一旁的天陽上人見東華真人頗為自矜,心中不忿,但是也不好苛求,現在是自己有求於他。一個說不好,東華真人拍拍屁股就走,還可以找到其他人合作,而草原漢庭,可就失去了一個很好的機會了。
天陽上人也是多年老江湖,臉皮未必就會比烏勒差。而且事先也和烏勒溝通過,此時見到烏勒也能放下身段,他也隻好壓著心中的不快,恭維道:“對於修道界,天陽是很向往的,對於修道者,天陽也是很仰慕的。特別是道友這等高人,更是神交久矣。來,道友,為了你我將來的合作,喝了這杯!”
這大概就是天陽上人能做出的最好表示了,作為武道界有數的宗師高手,天陽也有自己的尊嚴。
雖然看不出對方真實年紀,但天陽本身就是高齡,怎麼也不算小了,總不能稱對方為前輩吧?
“天陽上人的大名,東華也是如雷貫耳,今日得見,方知民間傳聞,多以訛傳訛。”東華真人矜持的說道。
“以訛傳訛?”天陽上人臉色黑了下來,麵皮皮一陣抽動,神情僵硬。心中暗罵:果然不是什麼好鳥,我都首先表示給你麵子了,你卻還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不知所謂,你這是要當麵打臉麼?
東華真人雖然自詡世外高人,但也不是愚蠢之輩,見得天陽上人神色不虞,知道自己又犯習慣性的毛病了,趕緊接著說道:“如今見麵,方知外人所言,不足上人百分之一啊,以上人這般風光月霽,這才是武道界第一人的風采啊。”
“過獎了,過獎了……”
這下,天陽可是樂開了花,連連謙遜,但那神情卻是在表示:這天下能當得起這個稱呼的人,大概也隻有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