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寒瞧著瞪圓眼睛像個憤怒小鬆鼠的傻師妹,低低的笑了起來。
“你別惱,等到了地方,就幫解了你身上的軟骨啞音散!”
聽這話倒是沒有太多的惡意,想必一時半刻不會有生命危險。
傻師妹慢慢兒的合上眼睛,心裏越發記掛高冷師兄的安危,隻眼下再急也無能為力,首先要想法子擺脫眼前的困境。
佛法深厚的傻師妹最欣賞的一句話就是隨遇而安,遭遇危險,心慌意亂解決不了問題,她要好好想一想,該如何脫困……
抱著這等思想,傻師妹一路都很配合,看似認命,卻在觀察白子寒的一切,想要找出破綻來。
可惜白子寒年紀雖然輕輕,行事卻格外老道,根本無破綻可尋,且軟骨啞聲散一直不曾給她解開,哪怕就算是無人看守,她也沒有辦法逃跑……
傻師妹心急如焚,卻毫無辦法可想,就在她急得快要發瘋的時候,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鳳兒……鳳兒在哪裏?”女子輕柔帶著激動的聲音響起,傻師妹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一張美麗而蒼白的麵孔……
“嘭”!
似有什麼在腦中炸開,為什麼這美貌婦人與自己的容貌這般……相似?
“娘,你別急,鳳兒已經被我接回來了,日後哪裏也不去,自會日日伴著你……”白子寒輕聲哄著那婦人,“再說鳳兒坐了這麼久的馬車,也一定累了,咱們先進去再說!想必爹也等急了!”
那美貌婦人似是極為信服白子寒的話,聞言點頭:“看,都把我高興的糊塗了……走,咱們快進去,你爹都派人問幾遍了……”
美貌婦人說話的時候,眼珠子都黏在傻師妹的身上,一副生怕眨一眨眼睛,人就不見的模樣。
白子寒抱著不能動彈的傻師妹進門,直奔內院,入了某一間屋子,人還沒進屋子濃厚的中藥味就傳了出來,待看清床榻之上羸弱的男人時,傻師妹的腦袋又是一陣眩暈……
——麵容依舊熟悉又陌生。
若是此時傻師妹還一無所知,那她真的就是個傻的了。
白子寒小心翼翼的將傻師妹安置在椅子上,還十分細心的幫她墊了個靠墊,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青瓷瓶兒在傻師妹鼻尖晃了一下,渾身酥軟的感覺褪去,舌根也不再僵硬。
傻師妹的臉色異常難看,握著手,深呼吸了一口,道:“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依舊遇到到答案不會太美妙,但傻師妹卻從來不是個會逃避問題的。
那羸弱男人目光依戀的看著傻師妹,對著一旁似激動的流淚的美貌婦人,道:“芸娘……你……給孩子……說說……”似是一句話就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說完之後喘氣聲格外的粗喘。
即便是傻師妹不懂醫術,卻也知道眼前這個笑起來很溫暖,很儒雅的男人,怕是活不了太久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認知讓她的心一陣的揪痛。
芸娘細細的講述,也不知道是不是痛苦了太久,再回憶起來的時候,竟然有了幾分平靜,卻讓傻師妹更有幾分感同身受。
等到芸娘說完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二個時辰,而傻師妹也終於弄清楚了來龍去脈,卻覺得光怪陸離的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