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方東淩問。
“所以說,哥們你前途渺茫。”蘭斯洛同情地看著他說。
方東淩無暇陪他玩語言遊戲,直接說:“這些都是次要的,現在隻要讓我進去見她就行。”
“我總不能為了你的事冒著被罰睡地板的危險吧?”蘭斯洛笑眯眯地搖頭,見他已經麵露不耐之色,才又慢悠悠接下去說,“你有話對他說,不一定非要先見到她不可,可以打電話給她,在電話裏和她講。如果她聽了受感動,自然會允許你進病房探望。”
“她不會接。”方東淩心想,如果她肯接我電話,我還需要找你!
“她是不會接,但我會啊?”蘭斯洛美男搖了搖自己的手機,“呆會兒我進去,你打我手機,我接了之後放揚聲器給她聽,她總不得不聽吧?”
所謂關心則亂,方東淩聞言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步。說行動就行動,他當即把蘭斯趕回醫院裏,自己則坐進一天一夜來一直停在醫院門口的車駕裏,整理思路準備打電話,緊張得有如情竇初開的小男生第一次給心愛女孩打電話。
宇文捷坐在病床上逗方晨逸玩耍,一票姐妹全圍著她和方晨逸,搶著要抱抱,病房內一片歡笑。
“不行,晨晨太可愛了,我也要生一個去!”於曉曼因為搶不到小孩保,突然乍起,語不驚人死不休。
安遠琪立即涼叟叟地問了一句:“請問,你有男人了嗎?”
於曉曼的臉當即紅得像煮熟的蝦子,非常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咳咳……那啥……暫時還不知道……”
莫冠塵竊笑著,問:“你這什麼答案?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什麼叫暫時還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你咬我?”於曉曼嘟起嘴。
“咬就咬,誰怕誰來著?”莫冠塵嘻哈著把手中的小寶寶丟給邊上的原希雅,惡狼撲羊般撲向於曉曼。後者在病房內逃竄,嚷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告你非禮了!”
“你就喊吧,你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求你的。”莫冠塵邪惡地笑著,將逃竄中的於曉曼給抱了個滿懷,“於大美人,你的胸真是波淘洶湧,讓人一手無法掌握啊。”
“莫冠塵,你你……”於曉曼漲紅了臉,“你真是越來越壞了,被男人帶壞了你!”
篤篤篤,規律的三聲敲門聲過後,蘭斯洛在門外問:“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原希雅把小寶寶交回到宇文捷手裏,走去開門——因為門被她們在裏麵反鎖了。
蘭斯洛進來後,莫冠塵和於曉曼繼續鬧騰,安遠琪,原希雅繼續和宇文捷逗小寶寶玩,沒有人因為他的到來而停下手邊動作,直到他的電話鈴聲響了。
方東淩的聲音在房內響起時,玩得不亦樂呼的五女一小孩終於停了下來,目光齊齊掃過蘭斯洛放在掌心的手機,最後目光又一致指向床上麵無表情的宇文捷身上。
方東淩的第一句話是:“捷,我知道這半年多來讓你受委屈了。”
宇文捷頓了頓,表情沒什麼變化,低頭逗著懷裏可愛粉嫩的小寶寶。其它幾人麵麵相覷,而後默然。
原希雅走到蘭斯洛身邊,嘟起嘴用眼神詢問。蘭斯洛攬過她的腰,親了親,拉她一起在椅子上坐下,示意大家一齊靜聽方東淩說話。
“你在聽吧?我知道你在聽。”他緩緩說,“我知道這半年做了很多讓你傷心難過的事,特別是錢麗莉的事情,包括那天在街上碰到你和方翊時。但那時我還需要她,我不能在緊要關頭露出破綻,因為和老頭的角逐沒有重來的機會,我必須那麼做……”
宇文捷逗著小寶寶的手停了下來,怔怔對上小寶寶靈動的大眼睛瞧。
方東淩的聲音又緩緩從蘭斯洛的手機裏傳出:“錢麗莉原本是老頭子的眼線,為了得到她的信任,同時利用她來反間老頭子,我必須陪她演一場幾可亂真的戲。”
宇文捷心想是啊,何止是幾可亂真啊,根本就是假戲真做了。
方東淩說:“知道嗎?這段時間裏,我一直想起抱你在懷裏的溫馨感覺,想起早上醒來的第一眼看到你躺在身邊的滿足感,可是,每當這個時候出現在我眼前的總是錢麗莉,看著她我就開始厭惡自己,更厭惡這種不得不做的感覺。”
一直靜默不語的宇文捷,突然在這時出聲:“你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