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像太監的這位大嬸,你”
“臭小子!老娘和你拚了!”
腳底板狠狠的親上肉臀……
***
江淼一步一步,走的極慢,簡直舉步維艱。她哆嗦著仰頭遙望天空,悲歎:老天爺,要是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就是打死我我也不進那巷子……呃,當然你把‘那人’放在巷子裏除外。嘿嘿。拎著她反身回去撿回的那幾包糕點,一想到蕭總管高興後就能問到那人的下落,然後她再尋過去,然後……越想越開心,越想越開心,隻覺得身體都飄飄然了,連手裏抱著的、背上扛著的那兩團‘重負’都像瞬間輕了許多,笑得嘴角都快裂到耳朵邊她還猶自不知。
偏過頭,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傻笑的樣子,那個被她背著還一手攀在她肩膀上的小男孩不無好奇地問道:“你在想什麼呢,江三水?”
“江淼,‘淼’。”江淼重音糾正。
“那不就是‘三水’麼?”
江淼無語了。
望了眼被江淼橫抱在懷裏沉沉睡著的小雪,小男孩甜甜地笑了笑,又問道:“江三水,你為什麼取個這名字?”
“因為我命中缺水呀。”江淼不無好氣的回。
“哦。那你還有個弟弟?”
“你怎麼知道?”愕然地反問。
“不是你自己說的麼。”又一個鄙視的白眼。
“哦,對了,我好像是說過。嗬嗬,我還等著讓小雪長大,過門當我弟媳婦呢。”
“你敢!”小狼爪在她肩上不輕不重的撓了兩下,樂得江淼哈哈大笑。
“你弟弟叫什麼?”小狼崽靜了會兒,終究沒忍住問了‘情敵’的名字。
“江鑫。”
“江心?湖麵江心?”敢情你們家還真是跟‘水’耗上了。
“不是那個‘心’,是三金‘鑫’。”江淼再次糾正。
背後掛著的小狼崽半天沒再吭聲,許久後,悶悶的加了句:“他不會是命裏缺錢吧?”
“哈哈,是呀,三水家窮著呢,所以才會去做丫鬟呀。”江淼別過頭去,無意間瞥見了小孩的臉頰,細膩白嫩的跟水豆腐一樣,微嘟起的嘴唇又像桃花瓣一樣紅潤,怎麼好看怎麼生。這小子,準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心裏想嘴裏便問:“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我……”
“桓兒。”
恰在此時,一道低沉悅耳的嗓音自前方響起,語調若輕風拂過,在心湖上蕩開了一絲漣漪。
江淼被這絲漣漪勾住了腳步,驚愕的望著前方正徐徐步下馬車的那人。直到背後那個小子囁嚅的小小聲喚了句:“五皇叔。”,江淼全身都僵了。
“他他他、你你是……”瞪著小狼崽,她驚詫地口齒不清。
“桓兒,過來。”慕容梓尚站在車前,不慍不火的喚道,長身玉立,紫袍墨發。
江淼扭回頭對上他眼睛的刹那,陡然有些發暈。今日的這人似乎有些不一樣,可哪兒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
慕容桓宇聽話的乖順的從江淼背上滑了下來,小步走到慕容梓尚的跟前,耷拉著小腦袋,怯怯地又叫了句:“五皇叔。”簡直比隻小貓還溫順。
慕容梓尚低眉淺笑,俯身探出手覆上他的右肩,“桓兒,你父皇與母後,都很擔心你。”一邊柔聲說著一邊慢慢的滑向他細細的小胳膊,頓住,猛然收指一捏!
“啊——!”
一聲哀嚎穿雲破日,堪稱幽長婉轉。
江淼聽得眉心突突的跳。她終於明白,今天的這人哪兒不一樣了——
這位總是沉靜如一潭深水的晏王,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