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捏著筆杆,好學生一樣乖乖的點頭。
“那你應選時的金……那個啥,是怎麼默出來的?!”
“嘿嘿。”江淼一聽,竟然笑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用筆杆撓了撓腦袋,回道:“那是我在客棧裏照著書寫了幾百遍才記住的。”
完了,破功了!慕容梓辰拍桌而起,眼睛湊到她了麵前幾乎快盯成了對雞眼,咬牙切齒道:“隨便什麼詩,給本王來首。快——!”別讓老子覺得一整天都白耗在了一個白癡身上!
江淼被唾沫星子噴得滿臉都是,瞧著他的表情嚇得抖了抖,半晌後,她的眸子忽地一亮,“對了,我會九九歌。”
“寫!”
撇了撇嘴,江淼重新蘸上香墨,上半身幾乎撲在了案桌上。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開八九雁來;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寫完最後一筆,她還來不及多看一眼,宣紙就被慕容梓辰抽了過去。
“怎麼樣,淮王?這詩有意思吧。”江淼有些得意的問,心頭想這是娘親小時候手把手教她的,她可還一直記著呢。隻可惜,自己後來喜歡上跟爹舞刀弄棒的,就不願再學了。要不然,哼,本姑娘也會是才女。
慕容梓辰自是沒察覺她的想法,他大略掃了幾眼那‘詩’,麵色微霽,側臉看向江淼……身旁的小雪:“小雪,以後本王沒來,就由你監督她學,一天也別拉下。每天……至少學十首。”
“啊?!”江淼驚呼。
“啊什麼啊。”慕容梓辰的眼睛瞪得比她還大,“你現在是本王的人,不能被那柳飛飛給比了下去。”說完,瞧見江淼哭喪著一張臉,他話語微頓,緩和了語氣又道:“作為獎賞,本王可以告訴你一件好事。”
江淼聞言,連眼皮都沒抬。慕容梓辰頓時惱了,“你這……”手上突然一暖,隻見小雪飛撲過來抱住了他的手,仰著小臉一雙殷殷切切的眸子望向他,看得他心頭怒火頓然全息。
“還是小雪乖,不像有一些人,不識好歹。”他舉手摸了摸麵前的小腦袋。
江淼在每天十首詩的重挫下,強打起精神來,擠出一臉的好奇湊了上去,嗲聲嗲氣的說:“淮王,什麼好事呀,快說快說,奴婢好好奇哦。”
慕容梓辰渾身一抖,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用折扇別開了她那張狗腿臉。“你還是坐回去吧。”
江淼轉過身去,黑著臉走回了案桌旁,再轉過身時,又是笑得一臉陽光燦爛,眨巴著眼睛,托腮望向他。
慕容梓辰清了清嗓子,徐徐道:“三日後,就是上元燈節。”
廢話。江淼的心聲。
“因為這次皇帝二哥大壽的原因,各國封王和使臣都還留在京城,所以燈節會空前的熱鬧。”
還是廢話。江淼繼續心聲。我們做奴婢的,平日就不能隨便出府,何況還是在晚上。
“那晚,本王會來晏王府,”
呃?江淼招子一亮。
“然後邀五哥一道去賞燈。
“哇!”江淼一下蹦了起來,指著自己,興奮之態溢於言表,“那、那我我也能……”
慕容梓辰嘩啦一下打開折扇,搖啊搖,“那是當然。”勾唇一笑,風流倜儻。突然他察覺手裏一緊,低下頭去,對上一雙水汪汪靈動動的杏眼,他哈哈笑道:“小雪,如果你乖乖吃藥,本王也帶你去遊花燈。”
小雪使勁地點頭。
“好了。”慕容梓辰搖著扇子站起身,“本王先回府,今天就到這兒吧。”
“嗯嗯嗯。”
江淼和小雪齊齊目送著他走到了門口,慕容梓辰剛要邁腳,忽又一頓,回過頭來眸光一掃她倆,賊賊地笑:“忘了提醒一句,每日十首,少一首,你倆就留下來看門吧。”言罷,瀟灑的轉身,大步流星而去。
江淼僵了脖子,半晌後,緩慢轉過頭來,望著身旁一臉習以為常毫不為怪的小雪,結結巴巴的說:“這些個皇親貴族都、這德行?”說話說一半,殺人不見血?
小雪也對望著她,深表同情的目光,然後點頭。
“嗷~”江淼抱頭哀嚎,為自己現在及將要近墨者黑的‘精彩’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