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起身,小心的幫鬧鬧蓋好被子,在小家夥額上輕輕的印下一吻。關上床頭燈,帶上門走出來,保姆也剛好從向鬱森房間裏出來。
“睡了?”
顏顏小聲問到,保姆點點頭,回房去了。
出了大門,顏顏又回頭看了看。向逸辰已經很多天沒有回來了,夏璃沫沒有親人,他得一直留在醫院照顧她。
今天白天,顏顏也去過醫院,知道夏璃沫的手術日期定在兩天之後。夏璃沫的精神不怎麼好,很多時間都在睡覺,醫生說是腦子裏的瘤體壓迫神經的緣故。
要說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
看著自己的愛人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初戀情人一點都不介意,顏顏還沒有大方到那個程度。但她也隻能把這種心情壓在肚子裏,和一個即將開顱的病人吃醋,又未免太心胸狹窄了。
唐越澤照舊等在門口,每次她來,他都會在門口等著,什麼時候來的,等了多久,顏顏是不知道的。
想想很多年前在米蘭的那場晚宴,現在他們四個人的關係,就好像那個時候一樣……莫非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對於顏顏來向逸辰這裏,唐越澤是從來不說也不問的,好像她做什麼,他根本就不在意,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在她身邊守候著。
“越澤……”
站在鐵門口,看著唐越澤朝著自己走過來,顏顏覺得好累。
愛情原本就是一場追逐與被追逐的遊戲,在她和向逸辰之間,她是追逐者,而在唐越澤這裏,她又成了被追逐者。
哪一種更省力?答案那麼明顯,她卻沒法說服自己讓自己甘願被追逐。
唐越澤依舊隻是溫和的笑笑,將她送回家,體貼的囑咐她早點休息,告別吻也還是停留在額頭。
站在林恪生家大門口,唐越澤看了眼鐵門,猶豫著開口問她:“什麼時候,能帶著我進去?”
顏顏怔住了,麵對這問題,她沒法回答,因為深知,她給的答案,不會是他想要的。
“別想了,我就是隨便問問,進去吧!”
唐越澤無所謂的笑笑,轉身告辭離開,隻留下顏顏站在那裏,想哭卻哭不出來!她有什麼資格哭?在唐越澤麵前,她是沒有這種權利的。
“大小姐?”
門衛給顏顏開開了門,看她半天不進去,很是疑惑。
顏顏甩甩頭,跨著步子走了進去。
她現在大部分的時間都住在林恪生這裏,因為嚴母被接到了這裏,雖然不是她的親生母親,但是嚴母除了那一次對她有過過激的行為之外,再也沒有傷害過她,很多時候還會拉著她的手,叫她的小名。
畢竟是從小疼愛著長大的情分,嚴母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憎恨顏顏。
顏顏搬到林恪生這裏,也是為了盡孝道。
進了主屋,裏麵隻留了一盞昏暗的落地燈,估計就是為她留的,這個時間,家裏其他人應該都休息了。
上了二樓,經過書房,門縫裏卻還透出燈光,隱約還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大概是林恪生還在和屬下商量事情,顏顏也沒在意,繼續往裏走著。
“這件事情,就拜托林爺了……”
顏顏腳下的步子猛的頓住了,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
向逸辰!
他怎麼會在這裏?他來找林恪生拜托什麼事情?他不是一心想要擺脫林恪生的控製嗎?好不容易做到了,為了什麼事情,竟然又來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