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孫太醫,還有一個人她該去跟他道別,沒錯,是孝嚴。自他上次從七寶閣負氣離開,鬧得很不愉快,這幾天也一直沒說上話,可她知道他不是真的不想理她。
走進他的乾坤宮,見孝嚴正在練字。錦繡走上前,小聲說道:“孝嚴,我要走了。”
“恭喜了。”他眼皮也沒抬,淡淡地說。
見她還是站在原地沒動,扁著嘴也不說話。君昊這才擱下手中的毛筆,歎了口氣,抬頭看著麵前的小人兒,說道:“上次的事兒,是我口不擇言了,對不住。我知道你不是他們口中的那種人。”
聽到這話,錦繡忍不住紅了眼眶。這時候能這樣說的,除了明妃,真的也隻有孝嚴了。知道有這樣一個人,不論自己做了什麼,都在無條件地支持著自己,這種感覺真好。
“你和君昊的事大概不隻是他酒後亂性那麼簡單吧。”孝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苦笑著說:“你不想告訴我,我也不逼你。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自有你的苦衷,”他停了停,繼續說道:“隻是,我希望你記住,既然已成事實,就千萬不要讓君昊知道真相,有時候男人的愧疚可以讓女人過得好一些。”
“我知道。我會努力讓自己活得好。你也要保重。”錦繡邊擦眼淚邊說。
“我會的。”孝嚴說道。
見孝嚴還是這副淡淡的樣子,錦繡正要轉身告辭,忽聽得孝嚴說道:“你且等等。”便轉身從身後的櫃子中取出一紫檀盒子,遞了過來,“喏,這個給你,算是給你成親的禮物吧!”
錦繡好奇地打開一看,是一對剔透的墨玉!她睜大眼睛,有些驚訝地抬頭看著他。
“不用這樣看著我。”孝嚴解釋道,“我知道你一直羨慕以前雲瑾和君昊有一對龍鳳佩,便就想著送你一對。那塊觀音造像,是昊然的,背麵刻著‘福澤綿長’,你這塊是彌勒造像,背麵刻的是‘既壽永昌’,祝你們福壽安康。”孝嚴說道。
錦繡輕撫著這兩塊玉,發覺這手藝不像是這宮裏的工匠的,倒有點像是孝嚴自己略顯笨拙的作品。
“是你自己刻的?”錦繡問。
“這都被你看出來啦!我熬了兩個晚上自己刻的。沒有匠人刻的好,可不要嫌棄!”他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怎麼會嫌棄,怎麼會!謝謝,謝謝!”錦繡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對麵如此貼心的孝嚴,她的眼淚都快感動得流下來了。原來他一點都沒有生自己的氣,還親手為自己準備了這樣的禮物。
“你,你可別哭啊,我最受不了這個。”孝嚴看著眼眶都紅了的錦繡,有點慌了神,便急急地催她趕快走,“你還是快些回你的七寶閣收拾去吧,我,我還得練字呢!”
錦繡無法,隻能再道一聲“多謝,珍重”便抱著那紫檀盒子,從乾坤宮走了出來。隻是她並不知道,自己都走出去好遠了,孝嚴還立在門口,出神地望著她的背影,似乎想永遠地刻在心頭一般。
其實明妃和雲瑾也在錦繡臨行告別的清單上,可是她卻始終沒有勇氣再次踏進浣花宮,去麵對她最不願意麵對的人。雲瑾也許這輩子都沒法原諒她。而明妃也顧念雲瑾的感受沒有再召見。她也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遠遠地跪在浣花宮前,朝著它的宮門深深地三叩首,也算報答娘親的生養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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