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來,一路上還算平靜,錦繡她們每天的行程就是單調的趕路、吃飯、投宿再第二天接著趕路。誰也沒想到就在越來越接近瑋城的時候卻了出了事。
第十九天,隊伍行進到一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傳說這裏不時會有占山為王的山野強盜出沒。大家誰都不說話,用警惕的眼神打量著四周,同時加快步伐前進。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突然身後響起一片嘈雜的馬蹄聲,君昊等人紛紛調轉馬頭,錦繡也急忙掀開簾子,發現外麵塵土飛揚,圍過來一隊大概有二十多人的騎兵,看裝束不像是天順人。他們個個虎視眈眈,頭戴發巾,手持彎刀,迅速呈半圓狀包圍了我們。
隻聽得侍劍喊了句:“不好,是鮮卑人!”錦繡的心頓時“咯噔”一下沉了下來。素來聽聞鮮卑人驍勇善騎,屢犯我邊境,所到之處無不燒殺淫掠,邊境百姓無不為之所苦。卻想不到今天她們會在這裏碰上。看對麵這幫人全副武裝,而錦繡她們卻是手無寸鐵。她已不敢再往下想,頭皮一陣發緊,下意識地捏緊了胸前掛著的金鎖。
為首的是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人,身形健碩,膚色偏白,發巾下露出的頭發似是棕色。他的五官雖然不及君昊那樣溫潤精致,卻帶了桀驁不羈,顯出一種囂張狂放的美感。如果說君昊是俊美的雪蓮,他就是邪魅的毒罌粟。隻見他麵露凶相,一雙眼睛向盯著獵物一樣死死地盯著她們。他揚起手中的馬鞭,指著錦繡她們說:“轎子裏的可是天順的九公主,我們可恭候您大駕多時了!”
“這裏並沒有什麼九公主,你們認錯人了。”是君昊的聲音,不知為何,在這種時候聽到他的聲音,好像有鎮定的作用,讓錦繡倒是安穩了不少。聽起來,對麵的鮮卑人消息並不靈通,還以為君昊娶回的是雲瑾。
“是嗎?那這轎子裏坐著的又是誰,小-王-爺?”他故意把後三個字拉長音,表明他已經認出了君昊,大勢不妙!
“來者何人?為何要見公主?”君昊厲聲問道。
“問得好!聽好了,爺爺我就是定南王慕容宇軒!”定南王!慕容宇軒!天哪,眼前這個人就是素有鮮卑國“戰神”之稱的慕容宇軒,鮮卑國國君之胞弟。傳說此人喜怒無常,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沒想到他竟率領小股精銳騎兵,混過了邊境上的守軍,長驅直入到了天順腹地。今日落到他手裏隻怕凶多吉少。
“還不快叫你們九公主出來,否則我可要不客氣了!”他又在惡狠狠地催促。
“你休想,除非從我--”君昊也凶狠地回敬他,錦繡心裏很感動,可感動歸感動,她不能拿這麼多人的性命冒險。
“誰要見我?”她打斷了君昊的話,在他驚訝的目光中從轎子裏緩緩走出,保持住
“九公主”應有的姿態,努力直視著定南王。天知道此刻她是多麼努力地平複自己的心情,才讓自己腿肚子不打顫。
“你就是天順的九公主?”慕容宇軒語調似是不信,他騎在馬上,居高臨下似是玩味地打量著她,讓錦繡很不舒服,“看來傳聞實不可信。都說天順的九公主是那方老頭的掌上明珠,美貌可比天上的嫦娥仙子。今日一見麼--”他故意頓了頓,“長相乏善可陳,沒屁股沒胸的,根本沒有傳說中那麼驚為天人,還不如本王府裏那幾房姬妾哪!”說完他和左右兩邊的護衛互相交換了眼神,並惡劣地哈哈大笑起來。
“你--”雲兒氣得要上前,錦繡連忙拉住她,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
“美醜自在人心。心地善良,則萬物皆美;內心醜陋,視美玉亦如頑石。您說是不是呢,定南王?”錦繡強撐著鎮定,微笑著回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