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雲飛，看你們抱著人質掙紮怪累的，咱們談談吧！”我笑嗬嗬地道。
“談什麼談？沒什麼好談的！”廖雲飛嘴上硬，聲音卻出賣了他，顫抖的聲音裏，多少有些遲疑、猶豫。
“廖雲飛，你顫抖的聲音已經告訴我，你已經想談了，是不是？”我繼續道。
“談你媽個鳥！”廖雲飛又朝我開了一槍。
“談談吧，廖哥，看他們怎麼說！”一個聲音勸著廖雲飛，顯然是蘭成昆。
“對，蘭老大說得對！談談吧，你就真不想知道我們怎麼說？”我誘惑道。
“那好！要談你就放下槍，舉手站出來！”廖雲飛道。
席娟朝我豎了豎大拇指，但又朝我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要聽他的。我知道，她這是怕廖雲飛趁我站起身時給我一梭子。
“別怕，他不敢！”我輕輕寬慰席娟，接著雙手高舉，慢慢地站了起來。
“站到路基上！”廖雲飛道。
我聽話地站到了路基上。正想說話，卻聽席娟喊道：“廖雲飛，你現在可以朝他開槍，但我告訴你，那樣你永遠也休想從這隧道裏出去！是漢子就給我講點信用！”
“不要你吩咐！”廖雲飛喝道，“說吧，談什麼？”
“廖雲飛，先說你的要求吧，你不會沒要求的，對不對？”我笑道。
“老子的要求？老子的要求就是你們這些該死的警察，趕快放我們出去！”廖雲飛顯然對我的悠閑大為光火。
“嗬嗬！我們可以放你出去！”我應道，“但得有條件！”
“沒有條件可講！”廖雲飛激怒地道，“不放，老子一槍就斃了這傻B婆娘！”
“嗬嗬，廖雲飛，要殺她你還等到這時？說吧，談不談？”我語氣硬了起來。
“不談，沒條件可談！”廖雲飛顯然走了極端，這小子已經快沒理智了。
“我們談！什麼條件？”倒是蘭成昆精明。
“還是蘭老大聰明！”我冷笑道，“我喜歡和精明人談！”
“說吧，廢什麼話？”蘭成昆不耐煩地道。
“蘭老大，你也該看清眼前的形勢了，我們要說不放你們走，你們就是插翅也難飛，對不對？所以和我們談，是你們的唯一出路！精明人就精明在能看清形勢，蠢貨就蠢在連形勢都看不清……”我繼續羅嗦道。
“你還有完沒完？”蘭成昆怒道。
“嘿嘿，完了！”我笑道，“蘭老大，杜媛媛被你們嚇唬了三天，又三天沒吃東西，早已經虛弱得走不了路了，你們不能再帶著她走，得把她留下！”
“你他媽這不是廢話嗎？”蘭成昆大怒，“我們把人質留下，你們這些該死的警察還會讓我們離開？你他媽的是不是想小耍老子？”
“蘭老大，和他羅嗦什麼？讓我給他一梭子，看他狗日的還羅嗦不羅嗦！”廖雲飛恨恨地道。
“錯！”我生怕廖雲飛馬上開槍，立即道，“你們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先用我們一個警察做人質，交換杜媛媛！”
兩個綁匪似乎呆了一呆，非但罪犯如此，我感覺席娟和她的幾個手下也呆了呆。這確實是一件值得呆一呆的事：對警察而言，誰願意去當人質交換杜媛媛？這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事！對兩綁匪而言，挾持警察當人質，是不是太不保險了點？
雙方呆了一陣，席娟先開口了：“石頭哥，這個，不妥吧？”她聲音壓得很低，遠在五十米外的廖雲飛兩人未必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