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當然是以席娟為代表的警察以我身體虛脫為由,將我送進了醫院,並親自陪護到嫂子和徐婷趕到醫院。
我的兩個女人又以我需要靜心療養為由,讓我住了長達一個星期的院,差點沒把我鬱悶死!
我其實第二天就基本恢複正常了。
沒能恢複正常的是杜媛媛。
杜媛媛因為三天不進食,三天處於被綁匪劫持的心理恐懼中,從身體到神智都有些不正常了。
一個星期後,我好歹出院了。出院的第一天,何蕾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很不安地告訴我,她女兒媛媛要見我,地點是風鈴咖啡屋。
我知道,該來的始終會來,也不推辭,滿口答應了。
“小克,媛媛不懂事,如果哪裏得罪了你,你大人大量,多多包涵,好不好?”何蕾非常擔心媛媛會衝撞我。
“何姐,放心吧,我不會與她計較什麼的!其實,我也很想和她談談,過去因為我的荒唐,給你們母女帶來了不快,我也想鄭重地給她道歉。”我淡淡地道。
“不要啊!小克,難道你想把我們的事說給她知道?”何蕾吃驚不小。
“何姐,你還以為她不知道?”我反問道。
“她,或許不知道吧?”何蕾自欺欺人地道。
“何姐,別自欺欺人了!”我冷冷地道,“何姐,雖然我們那一場交易很肮髒,但你作為一個女人,有權利追求自己的性福,這並沒有錯,隻是追求方式有些扭曲而已,你為什麼就不可以和媛媛擺明了談呢?她已經長大了,不會不明白的!”
“小克,我求求你,不要告訴她,她還小,根本就不可能懂!”何蕾哀求道。
“何姐,如果你不想我告訴媛媛這些,那你就幫忙取消這次約會吧!”我聲音冷淡,實在不想再多說。
是的,媛媛還太小,剛讀大學而已。對於婚姻和愛情,還根本就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在我們的教科書裏,也沒有哪一章哪一節講述過婚姻和愛情到底是什麼,尤其沒有哪一章哪一節講述過,性與婚姻、性與愛情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們的先賢總是將共同的興趣愛好、理想追求視為愛情與婚姻的基礎,忽視性在婚姻生活中的地位,甚至談性色變。我不敢說,這些先賢是不是都是變態,但我敢肯定,他們不是真性情的男人或者女人!
敢愛敢恨,敢做敢當,這就是男人!在何蕾女兒麵前承認與何蕾的不正當關係,需要的是勇氣,更需要的是諒解。勇氣我有,就不知道諒解,媛媛有沒有!
風鈴咖啡屋,一間小屋子。
窗外是潺潺的水聲,小小的院子,以及高遠的天空,天空下巍峨的山巒。
“我該叫你夏先生呢,還是該叫你蕭先生呢?”杜媛媛語帶嘲諷與不屑。
“隨便!”我淡淡地道。
“還是叫你夏先生吧!”杜媛媛垂下了眼皮,將深藍的眼線,長長的眼睫,深深地劃過我的呼吸,我的心跳。
媛媛真的很美,不能不讓男人動心。但是,我現在是被審判的對象,對這麼個審判長動心,簡直就是自我毀滅。
“為什麼不叫我‘克哥’?”我故意問道。我知道為什麼,但還是忍不住問了。
“你覺得,你還配麼?”杜媛媛嘲笑地看著我。
“嘿嘿,確實不配!”我自嘲道。
“夏先生,小女子有一事不明白,很想請你給小女子一個答案,你能告訴我嗎?”杜媛媛依然是那副嘲笑的口吻,上挑的嘴角,將全部的不屑,全部的怨恨,都藏在裏麵了,淺淺地藏著,全部暴露在神色和情緒裏。
“這一定就是你約我喝咖啡的目的吧?”我淡淡地問。
“不錯!”杜媛媛道,“小女子原本應該好好感謝感謝你的兩次救命之恩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我始終覺得,對你,好像根本就用不著感謝,哪怕說‘感謝’兩個字,也顯得不可理喻!”
“不錯!”我冷笑道,“你不用感謝,因為我做這些,出於一種本能,與良知無關,而且也從沒想過要得到感謝!你想知道什麼,你就直說吧!”
“那我就直說了?”
“說吧,咖啡已經喝了半杯了,也該問了!”
“夏先生,小女子很想知道,在你肮髒的靈魂裏,為什麼會閃動著那麼多的善良,那麼多的堅強與勇敢?難道真是人性的複雜?”
杜媛媛眼睛定定地看著我,似乎想看透我的內心。我也定定地看著杜媛媛,我還真沒想到,她問的問題,竟然是這個!
“我也不知道!”我立即回道,“但我正在追尋原因!”
我說的是實話,在我的靈魂深處,堅強、勇敢、善良這些與高尚掛得上鉤的意識都存在,但墮落、欲望、肮髒等字眼,也不缺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