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把翠玲葬在附近的一處茂密的森林之中,翠玲曾經對他說過,當她一個人的時候,她就最喜歡在森林裏,她會靜靜的坐在那裏,聽風吹樹葉的聲音。
肖揚在做這一切的時候,尚如初就跟在他的身旁。
尚如初問肖揚“你不殺我了?”
這是很蠢的問題。
肖揚終於仔細的打量起尚如初。
尚如初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人,至少看上去是那樣的。
肖揚說“我已經答應了翠玲,所以我不會殺你!”
說完這句話,肖揚終於緩緩的轉過身,走出了這片茂密的森林。他已經在心裏決定,他的心,伴隨著這個女人也已經葬在了這裏。他再也不會再來這個地方了,因為他再也不願意讓自己想起與這個女人的點點滴滴。
肖揚還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有的人願意將最美好的回憶永遠的保留在心中,而有的人,則願意把最美好的曾經徹底的忘掉,肖揚無疑就是這種人。
尚如初隻有繼續往南走,他終於走到了一個小城市。
這是一個還算繁華的城市,從街上行人的衣著就可以看到出,這裏充滿了歡聲笑語,不管這笑聲中有多少是真情,有多少是假意。
尚如初在這條街上顯得很咋眼,因為他的發式,衣著都與這座城市顯得格格不入。所以他很快就被一個人盯上了。
尚如初現在心裏所想的是他要趕緊找到一份工事,他的肚子已經容不得他在遲疑了。
他身上的感覺仍舊是靈敏的,他知道有一個人,一直在跟蹤著他,他還知道,這個人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可他的身子骨卻是強健的。
尚如初是從那人的一聲咳嗽中聽出來的。咳嗽也是一種聲音,人們往往不會想到去偽裝聲音。
當尚如初發現他擺脫不掉這人的時候,他索性就不去擺脫了。
尚如初在一個拐角抓住了那個跟蹤他的人。
果然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
尚如初微微的有些發怒“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老人雖然已被擒住,可臉上卻滿是笑容“誰說我跟著你的,也許,也許我們本來就要走同一條路。”
尚如初當然知道這是鬼話,他用力扭了一下老人的手腕,“說謊,你明明是故意跟著我的,不過你不說也可以,隻要你不再跟著我我就放了你!”
老人已是哀叫連連“是是是,我再也不跟著你了!”
尚如初一鬆手,老人便兔子一樣的溜了,就好像後邊有隻猛獸在追著他一樣。
尚如初繼續往前走,當他看見一間麵館的時候,他的喉頭一咽唾沫。他已經很餓了。
他在這間並不算好的麵館中坐了下來。
尚如初叫了一碗陽春麵,小二很不情願的把那碗麵端了上來,他或許是妒忌,或許是怨恨,或許還帶了一點點的嘲笑。“您的麵來了”
尚如初低語“謝謝”
雖然這家麵館很普通,可客人卻委實不少。
當尚如初走進來的時候,這裏的客人每一個都注意到了他。這並不是因為尚如初出眾的身體。而是因為尚如初到現在仍舊梳著金國的發式,穿著隻有金國人才有的衣服。
尚如初的麵還沒有吃完,一個身形魁梧,滿臉胡子的壯年走到了他的身旁。
壯年說“小子,為什麼要到宋國來?”。他的語氣很蠻橫,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都不願意去回答他的話。
尚如初還是在吃麵,就像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
尚如初的性格像貓,貓是一種吃軟不吃硬的動物。
周圍的響起了繁雜而細碎的喧鬧聲。
“這小子真是膽大,卻不知這是在宋國的地盤上,那裏輪得著金國人在這裏充大爺!”
“這小子算是惹上大麻煩嘍,誰不知道跟紅獅子做對,是自討苦吃的活計!”
“我猜紅獅子馬上就要出手了!”
紅獅子就是那個壯年。
紅獅子的背後有一柄大刀,一柄三尺長,半尺寬的大刀。
在清風鎮,紅獅子從來都沒有被人小瞧過,因為他的刀上曾經斬落過6個人的腦袋,而這六個人,在清風鎮,每一個都曾經是響當當的人物。
紅獅子一把把尚如初的碗打掉了,“小子,說,你到這裏來到底是來幹什麼!?”
尚如初還隻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可他早已沒有了這個年紀本來的膽小,怯弱。
其實尚如初都不知道他到這裏是來幹什麼的,他在出門的時候,隻是覺著南方會富庶一些,他當然知道南方是不同的國家,但是,他從心底裏還是向往著那裏的文化。
尚如初淡淡的說“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