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如初見詩琴傷心不已,內中已經動氣,腹中肌肉牽動,惹得傷口處痛楚顯現,微微向後退了兩步,手扶著傷口之處,叫了一聲“哎呦!”。小額趕緊上前扶住尚如初,急道“你還好嗎!?”。帳外王靜聽到尚如初這一聲痛叫,心中一緊,連忙掀開門簾進去,也奔到尚如初身邊,扶住了他,道“你好嗎?”。兩個妙齡少女一時之間對同一個人做出同樣的動作,說出相同的話,小額和王靜心中都是微微一怔,但旋即將心思轉到了尚如初身上。尚如初道“我沒事!”,二女心中均是一鬆。
王靜轉身對詩琴道“你怎的這麼不懂事,尚如初對你這般好,你卻來惹他生氣,難道你不知道他身上有傷嗎!?”王靜本來將詩琴看做小妹妹,可詩琴剛剛差點叫尚如初傷勢再行加重,她怎能不氣惱?其實詩琴看到尚如初牽動傷口的時候,心中也是十分擔心,但陡然間小額和王靜都上前相扶,心中略寬,她本來心中便氣惱尚如初沒能信守諾言保護吉良性命,這時隻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尚如初。這時再經王靜一番言辭責備,心中更加悲慟,哇的一聲又哭將出來,淚眼蒙蒙的道“嗚嗚,你們都欺負我,嗚嗚,你們都欺負我!”王靜言辭銳利,一雙水眸盯著詩琴,道“欺負你怎麼了,你要是再這樣惹尚如初生氣的話,看我要如何對你!哼”。詩琴心中覺著憤懣無比,本來她在悲慟大哭,可經王靜一罵,登時心中覺著在他們麵前哭便是示弱,更要將人小瞧了她,便抿住了小嘴,眼淚兀自在眼睛中打轉。王靜看她瞪視著自己,心中惱怒,厲聲道“你看什麼看!?……”一句話未說完,尚如初低沉道“王靜,住嘴!”尚如初的聲音很低,可其中其充滿了不容爭辯的力量。王靜看了看尚如初蒼白的臉色,柔聲道“她惹你生氣,我替你教訓她!”尚如初冷冷的看了王靜一眼,道“你罵人的話倒是說的純熟的很!”,王靜一怔,尚如初道“尚如初一介賤民,不勞郡主來幫!”
尚如初慢慢的走到詩琴身旁,柔聲道“琴兒,如初哥哥不好,害死了吉良,你要如初哥哥怎樣做,如初哥哥全都答應好嗎!?”詩琴淚眼蒙蒙的看著尚如初,她本來義憤填膺,這時聽到尚如初這句溫柔和緩的話語,心中一暖,道“如初哥哥,嗚嗚,我好想吉良,我好想吉良!嗚嗚”說著兩顆晶瑩的淚珠從眼眶中流了下來。尚如初這時才明白原來詩琴心中在意的是吉良的死,他猛然想到若是栗建華死去了,他會是如何一番情景。想到此節,便能感覺到詩琴心中到底是如何難受。
王靜心中有氣,走到尚如初身前,道“尚如初,我要你跟我道歉。”尚如初一手輕輕的撫著詩琴的頭,冷冷道“好,我向你道歉,好嗎!”這句話中卻連一絲絲的歉意都沒有。王靜哼了一聲,道“你在敷衍我,我回護你,你卻來譏諷我!”尚如初道“好,你就隻當尚如初是個恩將仇報的人吧!”王靜一時氣憤,轉身走出了營帳。
將南走到尚如初身前,正色道“尚少俠,我的職責是保護郡主,你出言冒犯郡主,我本應該出手教訓你,可我知道郡主一定不許!”尚如初不言語。將南自笑了一聲,續道“這次你卻當真應該跟郡主道歉!”尚如初聽出將南這句話中頗含機鋒,抬眼看將南。眼睛中充滿了不惑。將南道“在出征之前,郡主知道你十分愛護吉良,暗中囑托我盡量留下吉良性命,昨天,我將吉良高高舉在空中,好叫吉成看清這確是他的兒子,等到他下令開打之時,我暗中準備好了一個男孩,將吉良跟那男孩一經掉包,昨天死在我手上的卻不是吉良,而是我預先準備好的男孩!”尚如初一怔,道“真的嗎?”將南點了點頭,道“我雖是王爺手下的人,但,郡主對我實在不薄,郡主的話我從來都不會違背!”
詩琴心中一喜,滿臉淚水的臉化為了笑容,對尚如初道“如初哥哥,真的嗎,吉良真的沒死嗎?”尚如初輕輕拭去詩琴臉上的淚水,柔聲道“是真的!”詩琴喜不自勝,她在金營之中生活了很長時間,與將南也有過幾次照麵。詩琴撲到將南身旁,仰起頭道“將南大哥哥,吉良真的沒死嗎!”將南點了點頭。詩琴笑靨如花,開心起來。尚如初這時卻是憂心忡忡,心想“原來王靜她會為我著想,他知道我心中對吉良存著愧疚,不願我心中背負下這愧對之心,她時常為我著想,剛才也是因為詩琴怨恨我她才口出惡言,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我,哎,而尚如初你呢,為什麼明明知道她從來都不會害你,你卻偏偏要惹她生氣呢!?”想到此節,尚如初臉上不禁顯出羞愧難當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