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被阿斯蘭一番話問的啞口無言,自己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質問的無話可說,而且這個人的年齡比自己還要小。阿斯蘭的話語就像當頭棒喝把失去理智急於報仇的威廉打清醒了。
沉下心來仔細一想,威廉才發現自己急著要趕往費爾城複仇的行為是多麼的可笑,別說現在攻占了費爾城的十幾萬薩爾吉亞軍隊,隻怕擁有血之鬥氣的馮西斯。諾虎一個人就能把自己打敗吧。
威廉6歲時父母就病故了,是叔叔馬爾福把自己撫養大,雖然身為費爾城領主的馬爾福兒孫滿堂,但是馬爾福叔叔卻從來沒有因為威廉不是自己的孩子而對威廉另眼相待。隻要能為馬爾福叔叔報仇,威廉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是的,自己早就做好了與費爾城共存亡的覺悟。
可是沒想到費爾城居然在自己前往諾頓城求援中被薩爾吉亞軍攻破了,費爾城失守,馬爾福叔叔的死或多或少與威廉有關係。如果不是自己突圍前往諾頓城求援而導致費爾城防守空虛,如果自己可以能加強大些能夠保護好馬爾福叔叔一家,回想到馬爾福叔叔多年來對自己的養育之恩,強忍著悲痛的威廉終於爆發了,眼淚不停的從眼眶中流出,許多年來早已忘了記什麼是眼淚的威廉,這一刻終於留下了痛苦的淚水。
看到白發男子掩麵哭泣的樣子,阿斯蘭一下子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自己早已經把伏魔陣給消除了,就讓威廉一個人呆一會吧,阿斯蘭走到一旁從地上拔出一根狗尾巴草,蹲下身子叼著草根,阿斯蘭盯著費爾城的方向。
時間過了挺久,躺在地上痛哭了一場,釋放了自己積壓的悲痛情緒的威廉終於恢複了過來。動了動手腳,威廉發現自己已經不再受到束縛時,便站起了身子。起身後威廉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然後走向了蹲在一旁的棕發男子。
“阿斯蘭·薩爾,我為剛才錯怪於你而道歉,謝謝你的點悟,因為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我差點去做了蠢事。”威廉向阿斯蘭伸出了手。趕緊吐出口中含著的草根,阿斯蘭站起了身子,“用不著道謝,威廉將軍,要說道歉的人是我,剛剛我才不應該和你開那些玩笑。”阿斯蘭笑著握住了威廉伸來的手。
“不過,威廉將軍,你現在準備作何打算呢?”阿斯蘭握著威廉的手問道。“既然知道了不能前去費爾城拜拜送死,那我就帶著大家去諾頓城,與諾頓城領主威爾斯大人的軍隊一起抗擊薩爾吉亞人,為馬爾福叔叔報仇用不著這麼急,戰爭還沒有結束呢,薩爾吉亞那群混蛋,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威廉說道後麵語氣變得堅毅起來。
“嗬嗬,威廉將軍說的沒錯,戰爭還沒有結束,報仇用不著急,不過····”阿斯蘭笑眯眯的湊近身前的威廉。“威廉將軍,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知道馬上就有個機會可以給予薩爾吉亞人一個不小的報複,怎麼樣?威廉將軍和不和一起我幹上一票。”
注視著麵前棕發男子褐色的雙眼,不知道為何,威廉的靈魂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著自己,那就是跟著這個叫阿斯蘭的年輕男子一定可以給薩爾吉亞人帶去災難,威廉突然笑了起來,“幹一票恐怕不夠吧,阿斯蘭。”威廉帶著淚痕的臉露出了笑容。“哈哈,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嘛。”阿斯蘭也跟著笑了起來。——————————
在威廉突圍後的第二天,薩爾吉亞軍統帥凱恩·洛克斯命腿傷愈和的馮西斯·諾虎發動了對費爾城的全麵進攻,沒有了威廉的指揮和參戰,費爾城守軍頂不住馮西斯的猛烈進攻,堅守兩天後費爾城的城門被薩爾吉亞士兵撞開了。馮西斯率領憋了一個多月的薩爾吉亞士兵衝入了費爾城。
當凱恩進入費爾城後發現,費爾城已經被馮西斯和一群殺紅了眼的薩爾吉亞士兵燒殺搶掠的慘不忍睹,原本寬闊整潔的街道全部被費爾城守軍和居民的屍體鋪滿了,流下來的鮮血將整個費爾城都染為了紅色。馮西斯還率領著一群士兵闖入了領主馬爾福家中,將手無寸鐵的老馬爾福與其一家老小全部殺光,連一個仆人也沒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