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衣轉頭看向江陰王,嫣然一笑,道:“王爺,方浩然的詩已經寫出來了,還請做個結論吧!”
眾人紛紛開始恭喜方浩然,在眾人看來,柳如明的詩雖然不錯,但比起方浩然這能流傳千古的佳作,還遠遠不如,孰勝孰負,一目了然。
江陰王麵沉如水,眼神深處充滿了陰霾,端著酒杯的手指都捏得隱隱白起來。以往看到蘇青衣的笑容時,他都覺得如沐春風,但蘇青衣此刻的笑容並不是為他綻放,而是替方浩然開心而笑,這讓他覺得無比的惱怒。
江陰王緩緩開口,沉聲道:“方公子果然才學過人,但是如明也不差,才思敏捷,揮墨成詩,頗有詩君的風采,我看兩人才學相仿,不如此局就算做平手如何?”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吃驚不已,兩詩差地別,這也能判平局?
蘇青衣黛眉微蹙,不滿道:“寫詩的度如何能跟才氣相掛鉤?”
江陰王嗬嗬一笑,道:“如何不呢?當年詩君七步成詩,震驚下,不也是靠度成名嗎?依我看,以後詩會的評比,也要把寫詩的度當做一項評判標準才是。”
江知府眼睛微微一亮,急忙跟著道:“王爺的極是,度當然也是才氣的一部分,否則一個人一輩子隻靠運氣寫了一詩,又豈能算得上有才學?”這話隱隱諷刺方浩然隻是靠運氣才寫了一好詩,沒有其他大作。
蘇青衣皺眉道:“江大人這話有失公允吧!”
江知府哈哈笑道:“蘇大家,詩君才學過人才能七步成詩,柳如明揮墨成詩明他也是才學過人,難道我的有錯嗎?”
蘇青衣啞然,雖然她明明知道江知府是偷換概念,但卻不能反駁,否則豈不是質疑詩君的才學?
然而,旁邊突然傳來一句淡淡的不屑的聲音,道:“七步成詩,很了不起嗎?”
“放肆。”
江知府拍案而起,怒視著方浩然,嗬斥道:“黃口兒,你懂什麼?詩君七步成詩你也敢質疑,有本事你七步寫詩出來試試。”
眾人也紛紛搖頭,覺得方浩然有些恃才傲物了,無論如何也不該質疑詩君。
柳如明衝到方浩然麵前,怒目相視,道:“姓方的,我承認我這詩不如你,今是我輸了,但你不能侮辱我老師,你必須道歉,否則我決不罷休。”
“七步成詩,何難之有?”
方浩然不屑的笑了笑,隨手拎起桌上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高聲吟道:“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眾人眼睛大亮,看樣子方浩然又要作詩啊!
方浩然一步邁出,念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好,好一個欲把西湖比西子,前有詩君七步成詩,今有方浩然一步成詩,方兄弟當名流千古啊!”老者大叫道。
柳如明臉色大變,不服的道:“這詩肯定是他剛剛想的,否則他怎麼可能……”
“你覺得我寫不出是嗎?”
方浩然淡淡掃了他一眼,仰頭再次喝了一大口酒,再次高聲道:“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