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去會會他!”桃伯說道。
江寒夜點頭,將身緊隨桃伯之後,小白亦跟隨其後。
這處山洞與桃伯和江寒夜之前棲身的山洞不同,那座山洞嚴格來說隻能算是一個岩石凹處,而這座山洞則位於半山腰,站在洞口望進去,就能感覺到從洞內傳來的幽深氣息。
洞口彌漫著氤氳黑霧,這種黑霧隻有修真之人才能看得見,其中摻雜著無數的戾氣殺氣和邪魔之氣,這令桃伯萬分震驚。
“這個姬尚軒,他如今究竟變成了什麼?”桃伯站在洞口不遠處,皺眉凝視著黝黑的山洞,嘴裏情不自禁的說道。
桃伯的話,令江寒夜也是萬分震驚,變成什麼?桃伯此言究竟是何意思?
然而江寒夜沒有說話,他知道以姬尚軒此時的實力,他稍微有些動靜便會被其聽到。如今江寒夜能做的,就是緊隨桃伯之後,在必要的時候,竭盡全力的幫助桃伯除掉此魔頭。
是的,姬尚軒現在在江寒夜的心裏,就是一個魔頭。
“走吧,我們進去!”桃伯駐足停留片刻之後,回頭對江寒夜說道,“不過小子,你要記住,一旦你發現有什麼不對頭,就馬上轉身逃跑,萬一這一次我無法從這山洞裏走出來,你要去一個地方……”
“桃伯!”江寒夜出言打斷桃伯,他真是不願意聽到桃伯說這樣的話。在江寒夜這區區十四年的生活裏,尤其是在這短短的三年內,他已經經曆了太多的生離死別,這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聽著!”桃伯壓低聲音,似乎生怕驚動了山洞內的人,“這不是玩笑,你記住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在江南,有一座古仙山,在古仙山的背陰麵,有一座隱秘山洞,叫做古仙洞,山洞內有我的所有家當。既然你已經做了我的徒弟,自然就要繼承我的衣缽,無論你今後走的是哪條道兒,都要記住,凡事無愧於心!”
江寒夜聽著桃伯的話,感覺桃伯就是在交代後事,他重重地點點頭:“桃伯,你放心,無論怎樣,我都是你的徒弟,我會為你養老送終,不過不是現在!”
“好,傻小子,有你這句話,我老桃頭就算即刻死了,也能瞑目了,隨我來!”桃伯說完,轉頭毅然走入幽深的山洞內,江寒夜和小白亦緊隨其後。
山洞內黑黢黢的,雖然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然也令人無法看清內裏景象,隻有一股帶著酸澀的腐臭味不時攪繞著江寒夜的呼吸。
腳下是凹凸不平的洞穴地麵,走不了幾步江寒夜的腳趾就會被突兀出來的一塊石頭被絆住,而後就會有一種十指連心的痛楚襲來。江寒夜努力的讓自己的視力適應著這黑暗,因為就在距離他不遠處的桃伯,此刻行走在這黑暗的山洞內,竟是如履平地一般,悄無聲息。
黑暗的洞內深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陣陣呼吸聲,那呼吸時而急促,時而平緩,但無論是急促還是平緩,作為呼吸,這聲音都顯得有些太大了。
“看,他確實是太過貪婪,被撐到了。”桃伯在前麵小聲說道,“夜兒,你要記住,做人,無論何時何地,都不可貪婪,貪字能帶來的後果,就隻有毀滅。”
江寒夜在黑暗中點了點頭,雖然他沒說話,但是桃伯卻知道,他把自己的話都聽進了心裏了,桃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欣慰的微笑。
這山洞就好象是一個被掏空的玉米棒子一樣,是一個直筒模樣,在江寒夜以為即將接近洞底時,他的腳步猛的踏空,整個身子頓了一下,往下麵落去。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乃至於他竟然沒有察覺到這裏原來是有個斷層的。一雙沉穩有力的手及時的扶住了江寒夜,那是桃伯的手。
“小心了!”桃伯低聲道。
“多謝桃伯!”江寒夜亦低聲道。
落定在地麵,江寒夜才發現原來這裏居然是有個斷層,此處距離之前的山洞大概有一人多高,因為山洞內一直都是黑乎乎的,所以他沒有察覺,倒也情有可原。
再往前看,江寒夜隱隱看到一絲光亮,那光亮十分微弱,且若隱若現,不過在這幽深的洞穴中,這光亮卻好像是指引他們前進的明燈一樣。
“他就在那裏了,走吧。”桃伯說道。
那呼吸聲越發的清晰,聽起來就好像是一個陷入沉睡中的醉漢發出的聲音一樣。姬尚軒真的在這裏麼?他如此警覺的一個人,怎麼會連自己的地盤進入了兩個人都不曾察覺呢?江寒夜滿腹狐疑。
小白靠近江寒夜,在黑暗中,江寒夜感覺到小白似乎已經變身,他伸手去摸,果然在腰際就已經摸到了小白的頭顱,他還覺察到,小白身上的毛發早已經根根豎起,似乎,眼前正麵臨著極大的危險。
江寒夜正感受小白身上發生的變化時,忽然間覺得眼前光影一閃,一股腥風撲麵而至,他本能的仰頭閃過,就聽桃伯一聲斷喝:“小子,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