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咕嚕嚕響的自然是岑若秋了,她雖然將神藏在岩石後,但是臉上依舊是羞紅了,這樣尷尬的事,除了在剛剛開始修煉的時候出現過之外,其他的時間裏從來沒有出現過。
那個黑袍男子執意走出結界,環顧四周,又低頭去看,這一切都表示他是一個十分細心的人。岑若秋躲在岩石後,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她無法感知到這個黑袍男子身上的真氣境界,因此也說不準此人究竟到了哪個層次,然而有一點她卻知道,這人很厲害,非常厲害,厲害到什麼程度呢?就算是白玉蟬,都不曾達到這個境界。
那個黑袍男子在地上看了片刻,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有沉思,有疑惑也有吃驚。
“喂喂,黑師兄,你看到什麼東西沒有?”後麵的小虎牙不住的催促道。
“你別追問他,多煩的!”雲師妹很體貼的輕輕對小虎牙說道。
“嘖嘖,這會兒還沒嫁出去呢,就開始護著自己的相公了,沒羞沒羞!”小虎牙嬉鬧道。
就在她們幾個嬉笑打鬧的時候,那個黑袍男子已經看到了兩枚腳印。岑若秋已經是靈寂期的武者,她的修為比之江寒夜也不差多少,完全能夠做到身輕如燕,落地無塵,她踩過的地麵自然是很難被人看出蹤跡,然而這黑袍男子卻輕易的就看到了那兩枚腳印。
“嗬嗬,沒事,沒事,是我多慮了!”那黑袍男子笑著說道,他作勢就要往回走,然而一轉身卻在給同伴打手勢,大家霎那間也就明白了,這是有人闖入了。
岑若秋皺眉躲在石頭後麵,她不敢大口呼吸,她知道對於一個厲害的武者來說,就算是一息也極易被捕捉到。然而岑若秋不知道,她的行蹤早已暴露,那個黑袍男子雖然口中說著要離開了,但是實際上他卻輕輕的往旁邊挪去,一個角落一個角落的尋找,很快就找到了岩石後麵。
“你是誰?”
當岑若秋正閉著眼,手裏抱著百花神劍死死的抵住岩石坐著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間從她頭頂傳來,她嚇了一跳,抬頭去看,發現是那個打燈籠的人。
黑袍男子臉上並無生氣的跡象,相反,他正很好奇的盯著岑若秋,看了半天之後回頭對大家說道:“找到了,在這裏!”
……
元蒙大草原上,哦不對,現在應該稱它做荒草原了,這荒草原上竟然是一個活人都沒有。江寒夜花了幾天幾夜的時間將這個廣袤的荒草原搜尋了個徹徹底底,他現在已經絕望了。
“到底要怎樣,才能拯救這個世界呢?”江寒夜皺著眉頭,望著眼前的火堆思考著。
靈兒正在忙著做飯。盡管這個世界已經變成這樣,但是他們身上還是有些存糧的,這些吃的都是當日從生機穀離開的時候,那些善良的人們送給他們的,要知道在這樣的饑荒與瘟疫橫行的年月裏,他們的口糧也是有限的。
“主人,請您用餐!”靈兒用江寒夜專用的碗筷,畢恭畢敬的把屬於他的那份飯菜端到他麵前。盡管是最簡單的材料,靈兒也會盡力的把飯菜做的更美觀可口,這就是她對江寒夜表示忠誠的方法——讓主人吃上最可口的飯菜,讓主人穿上最合身的衣服,讓主人在休息的時候可以靠無顧慮……這就是靈兒。
“我的呢我的呢?”與靈兒的忠誠相比,金丹子似乎永遠都那麼沒心沒肺,靈兒剛把江寒夜的飯菜端上來,金丹子就立刻嚷嚷起來,似乎生怕少了自己那一份。
“金前輩,請不要著急!”靈兒衝金丹子笑了笑,隨後便端上屬於金丹子的那一份,而後是小白的,最後才是她自己的,對比四人的飯菜,她的似乎永遠都是最少的那一份。
江寒夜接過碗筷吃了兩口,看到靈兒碗裏那可憐的一小坨飯菜,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自從瘟疫爆發以來,靈兒整個人都迅速的瘦了下來,幾乎已經脫形了。他很是霸道的把靈兒的碗搶過來,不由分說就往她碗裏撥了一些飯菜,然後才把碗塞回靈兒手裏。
“要吃飽,越是艱難的情形下,越要學會對自己好!”江寒夜冷冷說道。
靈兒抱著碗,愣愣的望著主人,此時江寒夜早已背過身去開始吃飯了,再低頭看自己的碗裏,飯菜已經多了一倍多,她的眼眶濕潤了。
“我一定要對主人更好一些,加倍好一些!”靈兒心裏暗暗的發誓。
解決了野馬行屍群落之後,江寒夜便決定就地休息,麵對無數的枯骨,江寒夜心頭有說不清的心思泛濫著,然而若是隻看他的臉,是絕對什麼都看不出來的,他現在已經越來越會隱藏自己了。
自從摧毀瘟疫源頭之後,殺死行屍似乎更容易了,隻需要像對待人類那樣去對待他們即可,當然,這是江寒夜經過無數次的驗證之後得出的結論。
一股濃霧彌漫開來,濃霧中夾雜著那熟悉的腐臭氣,生活在這樣的世界久了,江寒夜等對這氣味已經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