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活著?”姬遠驚訝的盯著機械前進中的闞蒼山說道。
“大概是鬼道的某種術法所致吧,他已經死了。”江寒夜緩緩道。對於這個闞蒼山,江寒夜心裏有許多的感慨,他感覺這個人一生都是悲慘的,幼年時就沒了父母,再大一點沒了姐姐甚至全族,一輩子在風雨中飄零著,可是他卻似乎活得很快活。
“我們把前輩埋葬了吧。”岑若秋的聲音很低沉,她雖然與闞蒼山交情並不算深,但是幾次相遇闞蒼山都給了她忠言,現在看到他落得如此下場心中自然是難受的。
“現在還是不要,我想他之所以會這樣堅持下去,是因為他還有未曾做完的事情吧。”江寒夜說道.他的眼睛看著那長長的隊伍,那隊伍裏一個個麵無表情的行屍,心裏清楚這一定是闞蒼山故意要這麼做的,他要把行屍引入須彌山,難道是要將這些行屍在這裏保存起來?仔細看看,果然江寒夜很快就發現那些行屍一個個身上都幹淨的很,沒有傷口,顯然都是在活著的健康的時候變成行屍的。
“我懂了。”闞蒼月忽然淡淡的開口道,“弟弟是想我們在消滅了這瘟疫之後,能使得這些人得以複活。”
江寒夜等人轉頭看著她,這個女孩子的弟弟死了,她表麵上卻依舊平靜如初,若不是江寒夜後來恰好找到這裏來,看到她在聳動肩膀,甚至也會以為她真的是冷血的。
“那麼,我們就幫他最後一程吧。”江寒夜和岑若秋異口同聲道。
幾個人相互看了看彼此,都點了點頭,默默地守護在這隊伍的兩側,幫著闞蒼山圓他最後的心願。
走了不知道多久,這長長的一隊行屍才最終行進到須彌山上,等到所有的行屍都進了院子之後,江寒夜把山門關攏,看著門縫內越來越小的那些僵硬身影,他在心裏暗暗的說道:“你們等著我,我一定會讓你們變回原來的模樣。”
這是他對這些可憐人的承諾,也是他對自己的承諾。
“走吧,我們該去妖界會會他們了。”江寒夜說道。
姬遠等人點點頭,幾個年輕人手裏握著各自的武器,極目望去,整個須彌山乃至昆侖山都伏在他們腳邊,一時間各人心中各有所想,但是每個人心裏都有一種悲壯的感覺。
……
第三天了。
天氣越來越惡劣,冷的讓江寒夜都受不住了,小白的骨節更是哢哢作響,它還從沒冷成這個樣子過,因為小白身上那層厚厚的暖和的絨毛,所以它比一般的武者都抗凍。
“我們已經在這裏尋找了三天三夜了,可還是沒有,該怎麼辦?我看我們根本就找不到妖界的吧?這個世界完了……”姬遠一屁股坐在一塊表麵覆蓋著厚厚冰碴子的岩石上,有些無奈的說道。
“才三天而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耐性了?”江寒夜看了姬遠一眼說道,“比起尋找入口,進入妖界之後的事更讓人難以承受,蔽日進入妖界,光複萬劍山莊更是個漫長的過程,若是你這點耐性都沒有,還談什麼未來?我看大家幹脆回去算了,反正守著百花穀也能過不是麼?”
江寒夜的話語十分犀利尖酸,甚至於連旁聽的岑若秋臉上都掛不住了,她皺了皺眉頭,怕隊伍人心因此而渙散,她暗中拉扯了一下江寒夜,示意他不要說的太刻薄,畢竟那個人曾經是他的二師兄。
“不要拉我,我說的不對麼?”江寒夜冷冷道,“自己好好考慮,若是不能夠承受這些,幹脆就回去吧。”說完他便閉嘴不語,眼睛則四處張望著,仔細的尋找可疑之處。
姬遠一隻手捂在那半邊鐵麵上,雙眼幾欲冒火,他在竭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然而那情緒卻最終在江寒夜的話語中被點燃了,他騰地站起來盯著江寒夜說道:“你怎知我不能承受?你怎麼知道我們萬劍山莊不能重新振作起來?你這個叛徒有什麼資格說這些?”
劍拔弩張!
四個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就緊張起來,岑若秋有些緊張,這樣的情形她是早就能夠預見得到的,可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嗬嗬!”江寒夜冷冷笑了笑,“那你又怎麼知道這世界完了?”
姬遠啞然,是啊,未來是怎樣的誰又能知道?他握緊拳頭,死死的捏住,就好象是要捏住希望和生機一樣。江寒夜盯著姬遠,他在等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嘭的一聲!姬遠一拳頭揮到江寒夜的臉頰上,這一拳完全是靠他自身的力量打出去的,沒有任何招式和真氣可言。
“小子,我告訴你,我是你的二師兄,永遠都是,你不可以這樣對二師兄說話。”姬遠盯著被打倒在地的江寒夜說道。
江寒夜沒有做任何防備,因此身子被打飛出去,小白見狀忽地就跳到姬遠身後,猛的虎撲上去,把姬遠撲出幾丈遠,嘭的一聲撞到一塊巨大岩石上,那岩石上的積雪因此撲簌落地。
“你們究竟在耍什麼寶?”闞蒼月皺眉,提著月神弓走上前來盯著他們兩個人說道,“還嫌棄丟人丟的不夠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