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若秋盯著那七個家夥,她實在是不知該怎麼稱呼這些……人?妖獸?怪物?行屍?總之她搜腸刮肚都無法找出一個合適他們的詞彙,因此隻好在心裏稱呼他們為‘家夥’,而家夥這個詞在此處也並非是貶義了,隻是一個稱謂而已。其實她並不願意去傷害這些家夥,因為潛意識裏,岑若秋認為他們或許並不壞,至少要比滅神和他的惡心妖兵好的多。
“你,像,小姐!”那個說話緩慢機械的家夥指著岑若秋說道。
“不得無禮!”另外一個長得人高馬大,看起來很凶但是卻又十分理智的家夥製止了他,然後看著岑若秋問道,“請問你是誰,你跟我們小姐長得那麼像。”
“你們所說的小姐,是否是一個提著月白色長弓,長得很漂亮穿著月白色長裙的女孩子?”岑若秋深呼吸一口,略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後問道。
那七個家夥聽到岑若秋這麼說,便相互對視一眼,然後一起點了點頭。
“我叫馬瑞,是小姐手下的將領,他叫胡戈,是小姐手下的另外一個將領,這些都是我們的手下,我們這一次離開九裏村出來就是為了尋找小姐。”那個身高馬大的家夥居然開始自我介紹了,“既然你對我們小姐如此的熟悉,那麼請問你有沒有見過她?”
岑若秋皺了皺眉:“怎麼?蒼月前輩失蹤了?”
“誰?誰是蒼月前輩?”眾家夥都迷茫的說道,原來他們由始至終都不知道闞蒼月的名字,其實她也曾經自我介紹過,隻是未亡者的記憶係統與他們生前已經有所不同,他們的記憶很短暫,要記住一件事必須花費比活著的人和妖獸更多的時間和努力。
“哦,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小姐。”岑若秋解釋道,“到底你們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餓了!”那個叫胡戈的家夥說道,“未亡者們,我們該吃東西了,不如一邊吃一邊說。”
“未亡者?”岑若秋疑惑的看著他們。
“那麼這位酷似小姐的姑娘,請你暫時就與我們同行吧!”馬瑞皺眉思索了一下,然後輕輕扭起岑若秋的胳膊,抓著她一起往一棵枯樹下走去。
馬瑞和胡戈他們就在那棵樹下升起了火堆,並且從行囊裏掏出一些在岑若秋看來很惡心又臭哄哄的東西出來燒製,沒多久他們就開始吃起來。那些醜陋的看起來像是癩蛤蟆的東西在燒製過後雖然發出了香味,但是依舊無法引起岑若秋的食欲,她不由得縮了縮身子,往外圍坐了坐。
“嘿,她不喜歡我們!”胡戈眨巴眨巴眼睛,他的左邊腮部大概因為生前受傷或者別的緣故,已經完全沒有肉了,因此別人可以在他吃東西的時候清楚的看到食物在他嘴巴裏的狀況,而他吃東西時,自己也會在不經意間有食物露出來,看到這一幕,岑若秋真是替他感到難過。
“不,你們誤會了,我隻是不習慣那個……”岑若秋指著他們堆在地上的飛蛤屍體說道,“那是什麼?未亡者又是什麼?”
“嗯,那你就要準備好,仔細聽我們訴說了。”馬瑞是這七個未亡者中最理智最穩重的一個,他歎了口氣,開始跟岑若秋說起關於未亡者和闞蒼月的事來。
……
“真……”江寒夜已經不知道該罵什麼好了,他重重地用拳頭擊打了一下身旁的那棵比較粗壯的荊棘樹,也不怕被刺刺中拳頭。在他的手裏,一張鮮紅色的請柬已經快要被他揉碎,那請柬上寫著的字體讓他憤怒至極。
請柬上寫著:“送呈摯友江寒夜親啟:謹定於妖曆三萬九千年二月二十二妖神滅神與衛青竹大婚,略備薄酌,恭候大駕!歡迎屆時光臨妖都妖神殿,妖曆三萬九千年二月十五。”
這張請柬是今天江寒夜練習暗影傳送術的時候,在荊棘林裏偶然間撿到的,而後來他還陸續在荊棘林裏撿到了更多的請柬,請柬的內容都是一樣的,被邀請者也都是同一個人——江寒夜。
衛青竹是江寒夜師娘也是他嶽母在未出嫁之前的名字,現在妖神這麼做,就等於是在向江寒夜宣戰,逼他出山。
江寒夜手裏緊緊的捏著那張請柬,他的憤怒已經快要把他的胸腔擠爆了。江寒夜滿臉通紅,脖頸處和額頭上的血管清晰可見,也不知過了多久之後,他才將這憤怒消化在心頭,並深呼吸一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開始盤算這件事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