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銀海依舊是豔陽高照,隻不過在這裏不管太陽有多大都沒用,因為這裏幾乎沒有一塊足夠留住溫暖的土壤——到處都是浮冰和冰海,偶爾會有一片土地也都是凍土。
江寒夜帶著小白出現在距離血魔神宮不足百丈的地方,他皺著眉頭,敏感的察覺到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江寒夜看到了一地的碎冰,許多碎掉的冰塊約莫有一尺見方,已經被凍結在銀海裏。
“怎麼回事?”江寒夜哈著白氣,他往前走了一步,腳下一塊小小浮冰便嘩啦啦晃動了一下。
雖然離開這裏已經很久了,但是江寒夜對血魔神宮附近的每一塊冰都是有數的,在他走之前這裏都是大塊大塊的浮冰,而現在幾乎沒有一塊冰超過一尺見方。
地上有一塊碎肉,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肉,江寒夜的心還是無端端的突突了兩下,一個疑問就懸上心頭,不過這個疑問在他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解答。
“屬下等參見教主!”在門口,幾個血魔神教的弟子向江寒夜跪下行禮。
“起來吧,最近發生什麼事了?”江寒夜看著他們問道。
“這個……”幾個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眼睛都紅了,這時候江寒夜也發現這幾個家夥身上似乎都掛了彩,還有一個直接就是鼻青臉腫的。
“說!”江寒夜冷冷道,他最煩的就是這樣支支吾吾的人,有該說的話一次說完該多好呢?往往有的時候就是因為一點時間,一條命就可能沒有了。
“是這樣,就在今天早晨……”幾個弟子被江寒夜的聲音給嚇了一跳,他們趕忙把早晨的事跟教主說了一遍,然後又個小頭兒就對他說道:“教主,宋長老現在還在況神醫那裏療傷呢。”
“那個入侵者呢?”江寒夜皺眉問道。
“他好像也受傷了,現在被關在牢房裏。”那幾個弟子回答道。
江寒夜停頓了一下,開口說道:“去況神醫那裏支一隻昆侖靈參讓長老好好的養身體,我去洗漱一下馬上過去看他。”
“遵命!”弟子們躬身道。
江寒夜可沒真的去洗漱,他進去之後就拍了拍小白的頸子說道:“你先回去,我去去就來。”
小白自然了解江寒夜的意思,它嗚咽了一聲便朝著住處跑去,而江寒夜自己則向牢房內走過去,抓到的入侵者是誰?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血魔神教大門口撒潑?這個還真是讓江寒夜感到很好奇。
這十幾年來,江寒夜不斷的對血魔神宮進行改進,這使得這座宏偉的宮殿變得越發完美,比如光線(當然這是指在地震之前,現在的血魔神宮可不差光線)。以前的牢房都在地下山體裏,地震之後江寒夜把牢房挪到了與他住處相對於血魔神殿對稱的另一端。
走廊很長,牢房不少,這裏隻有幾個弟子看守,因此平時都安靜的很,尤其是現在,江寒夜走在上麵都有回音傳來。
“江寒夜,是你吧?”一個冰冷又遙遠的聲音從走廊底部傳來,江寒夜心頭一驚,雖然這聲音不算熟悉,但是卻那麼似曾相識,不過更讓他吃驚的還不是這個,這被關起來的家夥聽力如此靈敏,江寒夜輕盈的腳步聲居然這麼輕易的就被他聽到了,而且距離還很遠。
“不知閣下是哪位?”江寒夜站定,冷冷問道,“我血魔神教可曾有對不住你的地方?”
“血魔神教?一個魔教而已,即便是有對不住我的,也都無所謂了。”那人說道,“可是江寒夜你卻不一樣,你殺死了我娘,害死了我姐姐和爹,今日這大仇,我能報的了就報,報不了,就與你同歸於盡!”
江寒夜皺眉仔細思量片刻,開口道:“你是小宇?”
“我的名字你不配叫!”那人怒道。
“你果真是小宇。”江寒夜歎了口氣,“師娘去世我也是才聽說,無論如何,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絕對不是那個傷害她老人家的人。”
“信你?鐵樹都能開花!”姬明宇冷冷道,“你有種就放我出來,我們一對一單挑,沒種,就跟宋青雲一樣,帶上你的走狗們一起來吧,我怕你就不是軒轅帝的後人!”
江寒夜沉默著,他知道這裏一定是有誰在作梗,更加知道此刻姬明宇的憤怒,於是他轉身往回走。
“江寒夜,你給我站住!站住!”姬明宇聽出江寒夜在離開,於是拚命的嘶喊著,“不要以為鎖住了我的真氣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不要膽小到不敢見我!”
“小宇你聽著,這些話我隻說一次。第一,我不是不敢見你,我是不願意在你情緒激動黑白莫辨的時候見到你;第二,就算你姐姐是為我而死,可是你父親是罪有應得,而師娘則更加不是我殺死的,她帶我恩重如山,情同母子,我如何會傷害這樣一個長輩?”江寒夜道,“我現在不見你,是要你冷靜下來,乖乖的在這裏等著,我會親自把凶手抓出來,用他的心肝脾肺腎來祭奠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