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想想,這是她的錯嗎?
皇上下旨,無論好壞,她們這些做臣妾的都得受著。
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念及往事,淑妃有些動容,但終究心中氣未消,不願多見,擺擺手道,“你現在既然已經賀過喜了,那也該回去了。”
“呦,這是什麼話,眾姐妹都開開心心的來賀喜,淑妃妹妹怎麼趕人呢?”
說話的不是宓清瑤,而是來自院子最外麵的從步輦下來的人。
來人穿著華貴,半邊臉蒙了白紗,由一個小宮女扶著,一步三扭,身上的金銀配飾隨著她的步伐叮叮當當的響做一團。
“臣妾參見貴妃娘娘。”
宓清瑤隨著嬪妃們向婉妃行禮。
“聽說姐姐病了,怎麼今兒也有空來我這小院子?”淑妃並沒有隨著眾人行禮,反而上前一步,臉上全無笑意。
“後宮諸事繁多,本宮承蒙皇上聖恩,即使身體抱恙又豈敢怠慢,怎能像妹妹你,整日在這捷淑殿裏舞花弄草,倒是清閑。”
淑妃走到一株低矮的樹前,用手輕輕地捧著樹冠頂上的白花,“也是,妹妹我這捷淑殿是比不上你的婉儀殿,陛下體恤姐姐,不忍見姐姐辛苦,這才讓妹妹參加國宴,說起來,姐姐的命真好。”
“啪”
婉妃揚手如電,一記巴掌甩在了淑妃臉上。
“啊呀。”
安容華膽子小,忍不住發出驚呼聲,手中的帕子也掉在地上,旁邊的小宮女正要去撿,就聽婉妃冷聲道“帕子髒了,就不要再用了。”
那小宮女撲通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吱聲。
“這就奇怪了,這捷淑殿的院子連陛下都說幹淨清幽,怎麼到了姐姐眼裏就變的髒了?莫非,是在懷疑陛下的眼光嗎?”淑妃昂著頭,臉上的手印紅紅的,可她卻依舊高高的看著婉妃,“秋姑姑,去給安容華把帕子撿起來。”
“是,娘娘。”緊跟著淑妃的二品女官走到安容華腳邊,先是對著跪在地上的小宮女低聲嗬斥,“還愣著幹什麼,快不扶著你家主子,”繼而,又蹲下將帕子交到淑妃手裏。
淑妃拿著帕子走到安容華麵前,將帕子放在安容華手裏,“妹妹這次可要拿好了。”
婉妃進來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可就這幾分鍾,宓清瑤覺得整個空氣都凝固了,整個捷淑殿好像無形中施加了某種壓力,讓人喘不過氣。
安容華拿著帕子,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那高挺秀氣的鼻尖在細膩的陽光中熠熠生輝。
是汗!
“鳳月,我們走。”
婉妃狠狠瞪了眼淑妃,轉頭帶著鳳月走了。
鳳月這丫頭宓清瑤有印象,就是昨天被婉妃派到宓華宮請也蒼華的小宮女,見婉妃走,宓清瑤忍不住看了幾眼這個丫頭,確實長得很機靈。
見婉妃走了,宓清瑤也不想在這兒多留。
宮鬥劇看多了,可真的見著了,心裏難免有點膈應。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
心裏暗歎一聲,宓清瑤轉身默默的想要離開,剛走邁開兩步,就聽身後淑妃朗聲道“今兒眾姐妹難得聚在這兒,本宮特意準備了蓮子粥,秋姑姑,讓他們端出來給眾姐妹壓壓驚,宓妃妹妹,也留下來吃一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