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無比慶幸的是,此次災難,白蓮門隻損失了兩名修士,一名是之前想臨陣逃跑的,還有就是為了燕玲而死的徐卿,兩人都隕落了,但是差別待遇卻很大。
前者的屍體直接被一個火球焚化掉,隨身的儲物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哪位同門給順走了,死後連個安身之地,墓碑都沒有。而後者則由燕玲親自披麻戴孝,整個埋葬過程極其莊嚴肅穆。
自從徐卿下葬之後,燕玲就一直呆呆地坐在徐卿墓前,身上穿著白色紗裙,頭上一切首飾珠花法器都盡被摘去。目光死死地盯著墓碑上的“徐卿”兩個字,就連身後有人來了都沒有發現。
“姐,三師兄已經隕落了,你不要再難過了……”她身後赫然是燕彬,少年皺著眉頭,想安慰燕玲,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燕玲沒有看他,目光如死水一般沉寂,燕彬歎了一口氣。三師兄的死對姐姐的刺激一定很大。
多年前,姐姐為了大師兄沒有再給過三師兄好臉色看過,沒有想到,多年之後,三師兄還是為了她為了大師兄而死。這樣說來就像是因果輪回一樣。燕彬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因此隻好陪著她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誰都不知道當年被以為死無葬身之地的大師兄會被奪舍歸來,而且還會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此番父親與其苦戰,雖然運氣好再加上恩人相助,將其斬在了刀下,但是父親本人卻受了重傷,命在旦夕。
少年清秀的眉頭皺了皺,其實他也頗為苦惱,父親這一病,母親又六神無主,而姐姐這個白蓮門資質最好的人更是整天失魂落魄的,因此白蓮門內部這些天一直人心不穩。但是恩人說了,他作為少主,一定要努力穩住人心。因此小小的少年一直不讓自己變現出焦慮以及無助來。
少年心裏頭藏著事情,因此迎頭撞上了一個人,他嗅到了一股不悅的氣息,抬頭一看,就看到大長老帶著一群修士,風風火火地迎麵趕來,他撞上的就是走在最前麵的大長老。除此之外,還有幾名長老,和大約幾十名弟子,他們的修為不一,但是走在一起看上去卻意外的和諧。燕彬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原來是少主,失敬失敬。”大長老是一個長臉的中年人,修為在築基後期巔峰,雖然他嘴上客氣,但是敏感的燕彬還是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而大長老身後一些修為低些的修士則更明顯,有的低下頭不敢看他,還有的幹脆就抬起頭直視他,眼底沒有一絲敬意。
燕彬雖然年紀還小,但是從小就作為接班人培養,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大長老是要做什麼去?”
“回稟少主,我們自然是去見門主。”大長老沒有說話,他身後的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說道,燕彬認得他是本門的煉丹師,怎麼……燕彬疑惑地看著大長老,但是大長老並不看他,而是抬起頭望向了遠處。燕彬心裏大約有了一個猜測,突然渾身充滿了無力感。
“既然少主沒有什麼吩咐,我們便去見門主去了。”大長老心裏冷笑了一聲,不過是個黃口小兒,也妄想號令我等?當初他們雖然跟著燕彬的安排離開了打鬥的現場,但是從門主被抬回來時的傷勢來看,恐怕是不行了。畢竟門裏唯一的一名煉丹師可是自己的心腹,他都說沒得救了。因此這大長老對此深信不疑。因此絲毫沒有征求燕彬意見的意思,隻是敘述一下而已,還不待燕彬說話,一行人就徑直離開了。
燕彬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但是他隻是遠遠的看著這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主殿去,他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大長老等人見燕彬跟了上來,也沒有太在意。畢竟他們都要為自己的未來打算。白蓮門作為白蓮島的老大門派,這些年自然也得罪了不少人,與其等門主不行了,自己這些人被虐,還不如早點離開。
再者說,這門主一不行,他就是白蓮門修為最高的人了,而門主還有妻子兒女,門主夫人不用說,根本就沒有威脅,但是門主的兩個兒女卻還是能說得上話的,他們一個資質好的令人羨慕,另一個少年老成,頗有領導風範,但是修士都是自私的。以燕彬和燕玲的資曆,不管是修為還是資曆都不足以服眾,更無法護住這白蓮門滿門,因此自己等人怎能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