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符握緊了拳頭,皺著眉頭。
這些年來,雒陽從未遭遇過任何的災害,可是,雒陽卻很少未曾下雨,幹旱久矣,早在王符的潛夫論之中,他便提出了久旱必有蝗災之說,這是他在西涼時,經過長期觀察所發現的,他曾在西涼耕耘,又從土地之中翻出這樣的白色卵物,極為多數,隨後,西涼便爆發了大規模的蝗災。
這時,王符明白,所為蝗蟲乃是魚蝦所化的說法,根本不可靠,蝗就是蟲而已,隻是,在幹旱時日,他能下更多的卵,雒陽若是出現了蝗蟲,那可不是好事,雒陽可是天下重中之重啊,王符早便派出了這些心腹,四處探尋,沒有想到,還真有所發現。
王符皺了皺眉頭,從案牘上拿了幾分紙張,說道:“你現在便帶我前去。”
隨後,王符便是在司隸地區四處走訪,先後在雒陽,平縣,平陰,穀城等地區都發現了大量的蝗蟲卵,這讓王符的表情也是變得愈加的凝重起來,他又連忙記錄,將發現的地區一一標注起來,他想在蝗蟲出現之前,便將他們集體消滅,雖然這樣很是困難。
但他是王符啊,就是要做他人所不能做之事!
來到了中牟縣,王符率領著屬從們,急急忙忙的趕往了農田。
在耕地周圍,不少的農夫們都在靜靜的望著他們,有些疑惑,不知他們要做什麼,王符褪去了衣裳,便趴在了土地上,雙手扒弄著泥土,隨從們也沒有閑著,都在四處一一探尋,王符皺著眉頭,趴在泥土上,這裏被挖了一個坑,在坑裏,可以看到與凝土凝結在一起的一堆白黃色的蟲卵。
唉,這裏也有,不好,看來整個司隸地區,都要出現這樣的大規模災害了,必須得要早做準備,不然,若是司隸地區受災,不僅傷民,對於當今天子的威望,也是巨大的打擊,這裏可是天子腳下啊,百姓又多愚昧,他們如今還念叨著甚麼蝗神呢!
他拿出了筆墨紙張,開始記錄起此處的災情來。
“噗嗤~~”
王符一顫。
不知何時,一農夫打扮的人,將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插在了王公的後背上,周圍的人一時沒有緩過神來,那人咬著牙,窮凶極惡的不斷的刺擊,連刺了七八下,雪猶如梅花一般在王公的衣上綻放,周圍的隨從怒吼著,衝了上來,將那人撲倒。
周圍那些農夫們,忽然都從衣袖裏掏出了匕首之類,怒吼著,便朝著王符便衝了過來。
王符的隨從們大怒,紛紛拔劍,與他們廝殺。
王公趴在泥土上,匕首就插在他的後背上,嘴裏滴落下血液來,染紅了他潔白色的胡須,衣袖上也沾滿了血液,他顫抖著,拿起了筆,在紙張上寫了起來,看到他這個模樣,那些死士們心裏明白,這廝是發現他們受何人所雇了,不要命的朝著王公衝來。
王公的隨從們,全然都是軍中精銳,還有不少人乃是天子所賜的,他們戰力強悍,根本不是這些刺客所能匹敵的,看到王公受創,他們心裏大恨,也是拚起命來,刺客們一一倒在了他們的麵前,沒有人願意被他們生擒,失去戰力都是立刻自殺。
戰鬥漸漸結束了,王公那帶著血跡的手再也抓不住筆墨了。
王公倒在了這片泥土之上,血液與泥土交融,頭靜靜的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三月十四日,王公被刺與中牟,當場身亡。
天下震動。
天子坐在厚德殿裏,渾身都在顫抖著,雙眼布滿了血絲,他麵前,乃是王公臨死前的手筆,前方都是記錄各地蝗蟲卵的記載,到了最後,那一行雜亂帶著血跡的筆跡,乃是他死前所寫。
當王公被刺之後,跟隨他的護衛們,自殺者有二十六人,其餘幾人,也是含淚將這份遺書交給了天子,王公那般精明的人,定然是發現了那些刺客的身份,還望陛下能夠嚴懲奸賊!為王公複仇!
小胖子低聲哭了起來,王公手稿從他手裏滑落,慢慢飄蕩著。
上麵可以清晰的看到一行歪歪斜斜的字跡。
這一行字,王公並沒能寫完。
令司隸各地大量畜雞鴨,蝗定畏家禽,它懼火,令百姓以
“你這區區黃蟲,也配來接我王節信?”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