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沒有言語,張郃猛地起身,說道:“臣這便去辦!”,小胖子點點頭,他這便要離開,小胖子叫住了他,令他留在此處,起了身,從一旁的木盒之中,拿起了一冊竹簡,張郃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小胖子拿出了竹簡,打開仔細的看著,邊看邊點頭,隨後便遞給了張郃,說道:“此些人,你親手去辦!”
張郃顫抖著接過竹簡,翻開之後,卻是密密麻麻的人名,甚至連籍貫,親朋好友都記錄在內,張郃看著這些人名,慎重的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一旁的宋典渾身顫抖,後背發涼,張郃不知道這些人名是什麼人,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五年之前,竇武謀逆而受誅,時下有無數官吏曾前來祭奠送行。
當時,那個無奈而憋屈的年幼天子,憤怒的盯著他們,咬牙切齒的將他們的名字一一記載與冊!!!
此時已經過去了整整五載啊,宋典隻覺得一陣膽寒,這公羊學派究竟是何等喪心病狂之人所創????
張郃緩緩走出了皇宮,走到了門口,他便覺得後背發涼,渾身無力,險些倒了下去,手依著牆壁,深深呼吸著,慢慢的,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堅定,忽然,他挺直了身子,手持一冊竹簡,朝著繡衣使者府邸走去。
僅僅一夜之間,雒陽大亂,在陽球離開之後,沉寂了許久的繡衣使者,發狂了一般,四處逮捕士子名士,罪名是私自議論國之戰事,泄密與敵,這樣的罪行,按照漢律當誅!這些士子們自然也是瘋狂的反抗,自己隻是在雒陽內談論戰事,又怎麼會泄露到揚州的奸賊耳邊?
張郃可不管,你這就算不是泄露軍事機密,也算是散布謠言,蠱惑人心,張郃舉起了屠刀,三日之內,整個雒陽血流成河,誰也沒有想到,張郃會如此的殘暴,如此的幹脆,甚至都沒有經曆廷尉的審問定罪,便直接被他抓捕斬殺,而且,所殺之人,多為舊黨名士,三日之內,竟然斬殺了七十餘人!
麵對陽球的壓迫,這些黨人尚且敢圍住繡衣使者,可是麵對張郃的殘暴s,黨人忽然便噤聲了,再也沒有任何流言敢在雒陽之中傳播,也沒有人敢在雒陽內對段熲破口大罵,n張郃的奏疏將王符的書房堆滿,王符笑嗬嗬的將這些奏疏拿給張郃,於是,又一批人被請到了繡衣使者府裏。
這下,整個雒陽方才靜悄悄的。
小胖子並不理會外頭的瑣事,他目前關心,隻有宋氏的肚子,與揚州的戰事。
段熲顯然也聽到了雒陽的消息,這個時候,他寫的奏章方才到達了王符這裏,不過,這份乃是絕密奏疏,王符沒有資格觀看,王符便直接將奏疏遞交給了天子,小胖子急急忙忙的接過奏疏,認真的讀了起來,段熲先是將天子請罪,隨後又一一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與計劃,要在豫章郡的治所,全滅這夥山越,望陛下能夠信任,能夠等待半旬。
並且,他要求揚州,交州,荊州三州的郡卒都能完全聽從自己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