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關心你付出過多少努力,撐得累不累,摔的痛不痛,他們隻會看你最後站在什麼位置,然後羨慕嫉妒恨。
你永遠不會知道這一刻還對你微笑的女孩兒,下一刻又會發生什麼。總是有許多意料之外的事在等著我們,我們始料不及。
葉清風總是愛在幽靜的小路上行走,太陽剛冒出來的樣子,一切都是最原始的摸樣。高三的日子,讓一切都靠邊站。老師沒數的布置作業,他們沒命的做作業。
一個小插曲,讓他們突然停了下來。就像有人打架了,我們很自然的放下手中的活兒一樣去觀看。
楊晨瑩並不是討喜的女孩兒,甚至讓人生厭。她和解韻儀是很奇怪的朋友,她曾多次陷解韻儀於不易,但她們依然是朋友。距離那一次她們倆生氣後,才不久她們又很好的在一起了。不會打架的朋友也許不是真心的朋友,但打架太多的朋友,有多少感情經得起這樣的推敲。
楊晨瑩因為看黃色小說被老師叫到了辦公室,她果斷爆出了誰有此類小說,其中就有解韻儀。
與那個還算由葉清風牽了紅線的男孩兒戀愛的事兒被家人知道了,家長鬧到學校,然後楊晨瑩一出辦公室,就從三樓跳了下去。雖然沒傷及生命,但有一條腿粉碎性骨折。
後來解韻儀說:"那個時候楊晨瑩很不喜歡我喜歡的那個男孩兒,其實她是對的。我們總是輸給了時光,如果現在的女人還有珍貴的東西,也許就是那些淺薄的時光裏的記憶吧!"
學校裏永遠少不了那些在人傷口上撒鹽的人,冷嘲熱諷的說:“要死也爬高點兒,三樓算什麼,還不是怕死。”
所以哪怕小小年級,我們永遠猜不透女人的心究竟有多狠。
葉捷走過去就給了人一個耳光,然後轉身就走了。很酷的樣子。我追上去,她抱住自己就哭了。
“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崔豔成了植物人,楊晨瑩腿折了,還有那個跳江的女孩兒。她們是為什麼呀!”葉捷總是無形的給自己壓力和遐想。或者說葉清風總是那麼幸運的看到葉捷最脆弱的那一麵。
“葉捷。”葉清風抱住她,她是容易害怕的孩子,她總是祈求一切都是美好的,但很多東西,由不得我們自己的,從來由不得。
楊晨瑩跳樓的那一天,他們正在上課,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撕心裂肺的聲音,那般的絕望,那般的無助。就如同在一個空曠的能聽見自己心跳,而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路的絕望和寂寞。
寂寞讓詩人的詩歌裏的每一個字都透露著淒涼。去年的劉洋,留給雲層最後的詩歌裏,字字絕情。而也許絕望也是一種覺悟。
老師叫他們待在教室,就出去了。葉捷望著那個教室裏唯一的空座,問葉清風:“是楊晨瑩的聲音嗎?”
“楊晨瑩?好像是挺像的。”葉清風停下筆顫抖的說,明顯手在發抖。葉捷一把握住她,突然心硌磴一下。葉捷猶猶豫豫的說:“她不會怎麼樣了吧!”
“不會的。”也許葉清風從來都沒有這樣鎮定而迅速過。
老師走進來,說了一句你們上自習吧!便走了。葉清風心神不寧的坐立不安,葉捷更是顫抖的更加厲害。而窗外的天空,依然那麼的明朗。
當傳來結果的時候,他們去醫院看她的時候,她隻是沉默著沒有說一句話。麵色蒼白無力,還有一絲痛苦。而那個男孩兒跪在屋外,楊晨瑩的父母始終不讓他進去。葉清風走過想扶他一把,他望著葉清風遙了搖頭。也隻有那樣的年華,也才有那樣的愛情吧!
葉清風和葉捷順便也看了看崔豔,他們已經決定把崔豔帶回家了。崔豔還和以前一樣,沉沉的睡著,讓你有一種不忍打擾的錯覺。
但她的母親堅持認為,她是有知覺的,她說:“她的表情是變過的。”
葉清風告訴崔豔:“楊晨瑩摔斷了腿,她正在你旁邊的急診室呢?你快醒來吧!你看看,好多東西都變了。你快起來看看呀!”
原來以為隻有死亡才讓人悲傷,其實很多東西比死亡更讓人難過。葉捷說:“我再也承受不了了。她們每一個人的遭遇仿佛都發生在我自己身上,水嗆到喉嚨卻咳不出來,骨頭的斷裂發出咯咯的聲音。都像在我的身上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