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爾村的某臨鎮〕
“咳咳……”歐莉絲拖著贏弱的身軀伏在門框上,臉色蒼白如紙。
“你的身體還很弱,不能下床走動。”一位皮膚黝黑的老婆婆趕上來攙扶著她。
那天晚上,在埃迪娜吸食歐莉絲時,她用餘下的法力封住了自己三分之一的血,因此,她並沒有死去。翌日清晨,她拖著孱弱的身子一點點向臨鎮爬去,因為當她回洛基爾村時,那種壓抑的恐怖猶如無數隻螞蟻爬滿身軀,瘋狂地啃食著她的血肉。
殘軀爛肉,如漿糊的黑色凝血抹遍村莊,空氣中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沉悶屍臭。
她差點失聲尖叫。然而,她拚命地爬,幸運的是在自己快拚盡竭力昏倒的時候遇見了臨鎮的一位老太太。
歐莉絲感到眼前一片暈眩,沿著門框倒下。她無力的手顫巍著向門外伸去,蒼白的嘴似乎很快滲出血絲,一張一合發出微弱的聲音:“我必須……趕快告訴協會,埃迪娜……的真正……身份。”
〔赫爾頓教堂〕
夜,無息的風充斥著每一個填滿欲望的靈魂。
濃稠的黑暗從甬道中襲來,仿佛一股透過五指觸不著息的氣旋。象白色的月掛在天際,月光如流水傾瀉,灑在甬道的石子路上,泛著略帶金色的柔白。
一位身披黑色鬥篷的神秘女子站在赫爾頓教堂門前,鬥篷埋下的黑暗讓其看不見她的麵容,仿佛她的臉已完全融於黑暗一般,但她身上那股幽蘭的沁香很容易判斷出她的性別。她從長袖中緩慢地伸出修長的纖手,有節奏的敲著厚實的木門。
此時,教父正守在堂內的十字架前默默作著禱告。
“教父,”一位年老的老太太來到堂內,打斷了他的思緒,“有個女人要見您。”
教父重新閉上雙眼,繼續禱告著,冷冷地說:“不見,就說我睡下了。”
“嗬嗬……”陰冷的笑如一隻空寂孤單的幽錄徘徊於堂內,埃迪娜走入堂內,裝成一副疑惑不解地問,“教父不是睡下了嗎?”
一旁的老太太驚愕了一番,她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不懂規矩地闖進來。但她轉頭看了看不動聲色的教父,還是轉身離開了。
“你是誰?”他依然閉著眼,問道。
“埃迪娜?麥克唐納。”埃迪娜說著向阿道夫慢慢走去,盡量小心地不讓背對著的教父察覺腳步的聲音。然後在離他幾步遠的距離定下,手向鬥篷下風衣的內口袋中伸去。
“我是問……”教父緩慢地睜開眼睛,“你的身份。”
埃迪娜冷哼道,掏出〔百夜之鳴〕對準著他的後腦,“教父,不對,應該說是血族魔黨的眼線,這個偽裝真是好。至於我的身份,我現在就告訴你。”埃迪娜輕揚起嘴角,一字一頓地說道,“神,之,盾。”
〔聖·裏格宅祇〕
“你,你說什麼?”伊芙琳呆滯了好半天後,才回過神想起他的話,感到疑惑不解。
“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向你解釋,”帶著磁性渾厚的聲音從他的口裏發出,令伊芙琳剛緩下的羞紅又一次通紅起來。他向她走來,俊逸的臉讓伊芙琳看得更加清晰,“請馬上跟我走。”
“什,什麼?啊……”突然被他抱起的伊芙琳驚惶失措起來,他就像捧著一根羽毛,絲毫不費勁。她詫異地紅著臉瞪著他,雖然已強壓住羞怯,但他溫暖的體溫與紫羅蘭般的馨香讓她心跳迅速加快,“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他抱著她走向護攔,無視掉了她的話。他低垂下濃密的眼眸,望向伊芙琳,聲音溫柔的如融雪:“抱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