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村鎮〕
這個小鎮並不大,但尤金的這種舉動吸引了不少路人。
“喂!”伊芙琳不停地捶打著他的後背,環顧四周那些像看異類的人,羞愧不已。她在內心詛咒了這個陌生男子一千遍,可真實心聲是:幹嘛要用扛的方式,抱我不好多了。
“你要是再不把我放下來,我就要喊了!”
伊芙琳的話音剛落,就感到了身子倒回落地,當她還在納悶,怎麼突然變得那麼聽話時,眼前的景象令她愣住了。
……旅店?伊芙琳大張著嘴巴看著尤金麵無表情地將一小袋金幣放在櫃台上,說:“一間房。”
那一句話猶如一股冷風,將她吹走。伊芙琳完全懵住了,一間房是什麼概念?這家夥不會是……
老板娘鄙夷地望了伊芙琳一眼,然後不耐煩似的吩咐一旁的女招待安排客房。
“等,等一下。”伊芙琳上前扯住尤金的衣角,“你幹嘛把我帶到這,為什麼還要開一間房?”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她故意放小了聲,臉頰泛起了紅暈。
“我暫時還不能回答你的問題,”他終於施舍地撇過臉說出了話,字裏行間還透著冷諷,“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我也對你提不起興趣。”
伊芙琳聞後頓時羞紅了臉,那為什麼還要隻開一間房?不會是因為沒錢吧。
“你呆在這個房間,不可以隨處亂跑。”尤金說著帶上了門。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伊芙琳咕噥著,環視這間小得可憐的客房,除了一張床和衣櫃,就是些簡約的裝飾。然而她的目光落在了靠床不遠處的窗戶,正在思量著可不可以從那逃走。
“如果你從窗戶逃走還是省省吧,我會像拎小雞一樣把你拎回來。”尤金的這番話使伊芙琳剛誕生的逃跑計劃支離破碎。
不知怎的,昨晚的事隻有零星片斷,記憶最深處,就是這個陌生男子將自己帶走……咦?伊芙琳現在才發現自己頭發與衣服沾上的大塊血跡,純白睡裙上像是綻開了一朵朵嬌豔的火色玫瑰。
伊芙琳戰栗得瞥眼看他,他殺人了?還是他受傷了?伊芙琳不由地心存芥蒂。他的衣服確實有破損,但找不著傷口。
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傳來,打斷了伊芙琳的思緒。
尤金走上去打門,一位衣著樸素紮著兩個小羊角辯的年輕女孩映入眼簾,她的懷裏捧著一件幹淨疊好的深咖啡色硬襯布襯裙,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躲閃著眼神說道:“那個……你要的衣服。”
尤金接過衣服,簡短地道謝後便關上了門。
正當伊芙琳困惑為什麼他會去拜托女招待定購衣物時,他將這件衣裙拋給她,說:“把它換上。”
換上?這件衣服是給我的?伊芙琳愣了半晌才明白自己的這身衣確實是出不了門。還在她猶豫之際尤金已走出房間並拉上門,聲音即使隔著門板依舊冰冷:“你最好快點。”
此時的伊芙琳已不再多想,利索地換上衣服。真麻煩,扣子真多,伊芙琳有種想把後背上的紐扣通通拔下來的衝動。她順便清洗了一番頭發,一邊整理著一邊繼續思考逃跑計劃。
“那個……”伊芙琳微打開門,露出一條門縫。尤金依舊背對著,因為聽到了她的聲音稍側著臉,問道:“怎麼了?”
“你能不能再讓人拿件衣服來,那個……衣服被我不小心弄壞了,不信你看。”她說著故意拉起裙子給尤金瞅。
他立馬瞥向了一邊,眉頭皺了皺,不願相信:“那你先把它脫下來吧。”
“不可以。那件睡裙上有好多血,我覺得好髒所以換過後就直接丟進了水裏,已經不能換上其它的衣服了。難道你要我光著身子?你再幫我去弄一件嘛。”
尤金猶豫了一會,但還是答了一句:“我知道了,你等會。”說完他便轉身朝樓下走去。
伊芙琳合上門暗自偷笑,真是個笨蛋呢,這麼容易就上當了。她轉過頭將目光瞄到窗戶,心底還是被他的那句話嚇住了:
“如果你從窗戶逃走還是省省吧,我會像拎小雞一樣把你拎回來。”
她歎了口氣,還是另找逃路吧。伊芙琳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環顧四周確定沒人後,朝著走廊一頭跑去。
尤金靠在一處轉角的牆上,側過臉看著背對自己正企圖逃跑的伊芙琳,無奈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