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特玆米瑟斯卻取出一個玻璃小瓶,瓶口對著血池中輕輕一舀,裝了大半瓶子血液遞給她,道:“喝了它,你就會明白一切。”
猶豫隻在短暫片刻,埃迪娜不再多想一飲而盡。
血液入喉,感覺不到任何味道,然而從液體之中似乎散發出奇怪的東西直衝腦海。強大的衝擊力猶如重錘,一下接一下地錘擊著她的大腦,隨即一長段陌生畫麵隱顯於腦海之中。
“果然隻有你才會有反應,在你的腦海裏能看到什麼?”埃迪娜強烈的反應很快印證了特玆米瑟斯的猜測。
埃迪娜痛苦地捂著頭,努力理清腦海中快速閃過的畫麵:暗城、伊芙琳、克雷格、還有肖恩?沃德……。她頓悟到這些究竟是什麼,雖然不願相信,但是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其他解釋。她幾愈蒼白的唇一張一合,吐出幾個微弱的字:
“腦海裏……似乎是一百年前黛博拉的記憶。”
記憶畫麵逐漸停留在了伊始的第一張,開啟了黛博拉的命運之門……
【一百年前,暗城】
暗城入口處的祭祀台上正舉行著一年一度的成人禮儀式。與往年不同,台下圍觀的城民幾乎將其圍得水泄不通,因為此次十六歲(暗城規定,十六歲為成年)成人禮上單膝而跪的有暗城皇氏子嗣——黛博拉?威廉公主。
麵露笑意的國王將血墜緩緩戴於黛博拉的脖子上,此刻,他隻是代表一位慈祥的父親為心愛的女兒完成儀式。依暗城三百年來的傳統,暗城子民在成人禮上須在一小型器皿中滴入自己血液,由巫師為其封咒,再將該血置於精致小墜中,製成紅色的“血墜”。
黛博拉的血墜是一個錐形水晶,水晶內密封著她的血液。一手捧著脖上的血墜端詳,她的臉上綻開笑靨,成年對於她來說十分重要,因為這將意味著不久後她便會代替父親統領這個國家。
這是她從小以來的夢想。暗城被阿爾忒彌斯女神之力困於此三百年,起初人們感激狩獵女神的庇佑,禁忌森林的怪物不會侵擾、殘殺居民,但是時間一久,人們更想逃出這個“安全籠”,憧憬著外麵的世界。可是那些接二連三的冒險者進入森林後便再也回不來。黛博拉不像其它金枝玉葉安享天倫,而是從小苦練拳腳騎射,立誌有朝一日一定要帶領暗城子民安全逃出。
【宮殿】
“母後!”黛博拉一回來便直奔王後的房間,貼身侍女隻得喘著粗氣一路跟跑著,公主從祭祀台回來還未換上宮廷禮服呢。
過於興奮以至於丟掉繁文縟節,一推開門直撲向病重在床王後,她炫耀起成人的標誌——血墜來。
“母後,快看,這是我的血墜,是父王為我戴上的呢。”
那時的黛博拉正值小女孩的年紀,性子單純直率。
身子虛弱的王後強露微笑,細紋已在她的眼角烙上歲月的痕跡。她溫柔地撫摸著黛博拉的頭發,聲音微弱輕柔:“威廉長大了,也該嫁人了吧。”
“母後!”聽到這,黛博拉卻不高興了,“你不會又要說那個艾倫吧?那個窩囊廢,連老鼠都怕,嫁他還不如嫁隻貓!”
艾倫是黛博拉最瞧不起的男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也因此沒有誰比黛博拉更了解他:膽小如鼠又道貌岸然。但是因為他是貴族,父親早就為他們定了親。
“威廉……”王後歎了口氣,接下去想說的話卻立刻被重咳聲所代替,黛博拉馬上俯身扶住母後,安撫著母後的胸口,擔憂道:
“母後,是不是病又加重了?”
對於自己日況愈下的身子王後心知肚明,但在心愛的女兒麵前,她隻能強忍病痛,搖搖頭笑道:“這些天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