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霍建聲離開,顧清歌站在大門前。
說實話,她實在不想回到房間裏。
那個讓她又恨又討厭的男人,如今正坐在裏麵,一臉的暴怒,也不知道誰惹了他。
這個時候,自己回去,無異於送羊入虎口。
顧清歌站在大門前猶豫,躊躇著要不要回房間。
“怎麼?舍不得?”
“舍不得就追上去啊!”
“跟他一起走啊!”
這種陰不陰陽不陽的音調她聽的多了,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站在那裏。
她不想和他吵架。
於是,她抬起頭,目不斜視,仿佛沒看見他一般,挺直了腰杆子朝客廳裏麵走過去。
“顧清歌!”
“你給我站住!”
暴喝聲在身後響聲,顧清歌連頭都懶得回。
不是她清高,而是她累了,不想再被這個男人左右情緒。
霍建亭,有些事,我早該知道結局的。
如果不是我跪在霍老爺子跟前求他救顧家,就不會有今天的痛。
若不是我的執念太可怕,也不會將你和我困了那麼久,更不會令我們恨上彼此。
如果我的愛對你是一種負擔,那麼。
我寧可痛的那個人是我自己。
如果我可以裝作不愛你,這樣會不會讓我們的相處方式平衡一些?
“顧清歌!”
當那個男人這樣咬牙切齒的叫她的時候,她知道,他的怒意已經遍布全身了。
她仍然腳步躊躇的朝著走。
顧清歌,不要回頭,一回頭,便是萬劫不複!
不要在意。
不要在意。
“顧清歌!”
當他第二次用這種口吻叫她的時候,他的怒意已經被點燃,化成紅豔豔的火,直直朝著她燒過來。
顧清歌還在垂著頭往前走的時候,一抹咖啡色已經擋住了她的視線。
循著望過去,不是霍建亭又是誰?
他的個子比她高,腿比她長,想要截住她,還不是幾步路的光景。
顧清歌閉了閉眼睛,在心底幽幽歎息。
逃不過。
“霍先生,什麼事?”
她用最平淡最安和的語氣問他,視線卻不敢看向他。
不是她膽小,而是她害怕。
害怕那剛剛隱藏起來壓在胸腔下的愛意又會不經意的流出來。
“你叫我什麼?”。
霍建亭擰眉,高大的身形站在那裏,像是來自天上最耀眼的天使。
隻是,他的眼睛裏寫著憤怒。
此時的霍建亭一眨不眨的望著顧清歌,眼神裏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顧清歌,有膽你再重複一遍!”
他憤怒的眸子盯著她,一點一點把她釘在十字架上。
他的目光淩厲的駭人,顧清歌的視線被他擋住,整個人陷在黑暗裏。
她深深深吸了一口氣,爾後輕聲叫他,“霍先生。”
“霍先生?!”
“你竟然叫我霍先生?!”
“顧清歌,你剛才對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可是一口一個建聲的叫著,親熱的緊呢!”
“而我這個老公,到你嘴裏,竟然變成了霍先生?”
霍建亭有一種想打人的憤怒從骨子裏流竄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