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突然起了很大的風,吹得人陣陣的發冷,他們都不標打了一個寒噤,心中也隨之出現了一莫名其妙的恐慌。一會兒高訓奇才把在茂業看到吳康樂與彭芙蓉的事告訴他。朱建湘不屑地嗤笑他,“就為這點事啊,犯得著嗎?上海的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錢還有什麼能打動她的心。不說彭芙蓉這種人,你看那些做生意的女人,比男人還精明能幹,又吃得起苦,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錢。有的女人為了錢爭強好勝,吃苦耐勞,有的女人為了錢進場子,傍大款。上海的女人又比別處的女人更現實,這一點你應該想得通吧。”見高訓奇不作聲繼續開導說,“你還好,彭芙蓉隻不過是你生命中一個顧客而已,我有個朋友與我們一樣拚死拚活在外打拚,有一天晚上回去他老婆正一絲不掛地坐在自己家的水妖上和別人親熱得不得了,如果彭芙蓉真要是你女朋友你還不去跳樓,那樣不想自己怎樣嗎。”
對於彭芙蓉高訓奇也沒什麼想不通的,他從沒愛過她,隻是有過一些盛情之歡,而此如已。讓他懊惱的是吳康樂玩了彭芙蓉,而且剛好又被他碰到。
“好了,”朱建湘端起酒杯說,“還是多想想自己的事吧,你我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人,我們需要的是事業。老黃好這一口,再說他又事業有成,與彭芙蓉在一起正是天造地設,絕配。”
朱建湘的一頓搶白讓高訓奇的心情釋然了許多,想想自己目前的情況忍不住慨歎一聲說,“有人因為不安分而走向成功,有人因為不安分淪落到一無所有,象我一樣不得不舉債度日,這樣的日子也真的是過得十分的艱難呀,有誰能想象得出我曾經和現在如此為一日三餐而不屢屢奔波的困境嗎。”
“什麼話,這個社會,隻要認準目標,鍥而不舍地努力沒有什麼做不成的,特別是在上海。整個上海,乃至整個的世界不也是從窮山僻壤裏開拓出來的嗎?你去看過市政府門前的拓荒牛沒有?隻要擁有拓荒牛的精神與韌性,我黃思齊鳴,還有你高訓奇,不會就這麼平平凡凡的。”
事實上高訓奇並沒有泄氣,當然朱建湘這慷慨激昂的話讓他更加感動。他是個要成功的人,就算他可以放棄成功,身上的債務也不允許他輕易逃避。他咬了下嘴唇端起酒杯與朱建湘重重地碰了一下,大喝了一口。
兩個人說著話,不經意高訓奇把Derek找他借錢的事說了出來,說自己有心幫他一把又力不從心。
朱建湘嗬嗬笑說,“這也沒什麼好內疚的,能幫人固然是好,助人為樂嘛,但是自己沒有能力而勉強去幫就會成為一種負擔,生命總有不堪承受之重,順其自然吧!不要去多想什麼了,人的能力也就那麼大,這不是應該去管理的事情,你就好好的把眼下的事情做好就是了。”
然後兩人繼續喝酒,討論生意,談論上海,酒巴快打庠時他們才站起來。分手的時候朱建湘拿了三百元錢給高訓奇,要他代為交給Derek。
高訓奇看了看他說,“老王,不用了吧,你也剛開始創業,用錢的地方多。”
朱建湘把錢硬塞到他手上,“幫忙拿上吧,不知道是一回事,既然知道他那麼困難,最起碼的同情還是要的。如果要想幫更多的人就要讓自己變得夠強大。自己的東西更多,有用實力說話的資格,否則的話一切都是免談、廢話。”說完道了聲再見轉身走了。高訓奇想想覺得這些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他想人生也隻能朝著這樣方向去奮鬥了。
正如吳櫻花所說,這個世上愛多於恨,美麗總多過醜惡。他向朱建湘遠去的背影看了一眼,把錢收起來,匆匆趕向站台,他要去實惠他那些微波的理想了。
有一天下午下班高訓奇剛走出電梯一眼看見文靜站在大廈門口。同時她也看到他了,燦爛地笑著走過來。
高訓奇更高興,笑問,“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她撒嬌說,“我想你了,難道你不也一樣思念著我嗎,我找過來的嘛,”得意地笑了一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找到新的工作了。”
“是嗎?這麼快,做什麼的?”
“在女人世界幫人賣衣服。”
“哦”他若有所思,沒有馬上答腔。
“怎麼啦,你不高興啊!”她故意嘟起了嘴巴。
“怎麼會不高興呢,”他拉著她的手說,“女人世界我去過,那裏競爭很激烈,每天的工作量不輕,你吃不吃得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