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一名兵士興衝衝的跑向陳老,在其身前單膝跪道,“將軍,此村,尚且有一活口!”
“快帶老夫去看!”陳老臉色一喜,顧不得和玄參的談話,隨著這名兵士來到了那嬰兒所在屋子,圍著嬰兒的兵士紛紛讓開一條路讓陳老通過,見到那繈褓中的孩子,陳老猛地鬆了一口氣,自己戰敗的罪孽感看到這嬰兒一下子消減了不少,將孩子抱在自己懷中,看到嬰兒身前那枚頗為不俗的龍紋玉佩歎道,把弄了許久之後憂憂一歎道,“可憐的孩子,日後我便是你的爺爺,取名,陳向北!”
周圍兵士心中皆是一驚,陳老的身份他們身為其子弟兵最為了解,而且陳老未有子嗣,那麼這嬰兒可謂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一朝成為大秦帝國最為前列的勳貴之一!
“恭喜將軍,喜得貴孫!”兵士紛紛跪拜恭賀,陳老笑了笑,讓眾兵士起身,名為向北的嬰兒好奇的看著周圍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兵士,心中一慌,手在陳老的胡子上一抓,雖然未曾抓下,但還是讓陳老微微一痛,更是大笑,“我這孫兒,倒是活潑的很,諸位,我們回家!”
“是!!!”數十兵士齊聲回應,圍著陳老出了村,將村的屍首焚化祭奠之後,一行人駕馬向南行。
大秦帝國,帝都,鹹陽。
陳永鬆帶著幾名副將還有玄參穿著便服在大內官的昭示下走入鹹陽宮殿,宮殿前足有石階一百零八層,寓意著大秦國一百零八縣,來到宮殿中的陳永鬆沒有看到周圍站著的文武官員,心中微微詫異,看到上座上那道不算魁梧的身影,心生愧疚,拍了拍衣袖向前跪道,“臣,陳永鬆戰敗,辜負皇上厚望,死罪也!”
咚咚接連幾聲響起,陳永鬆身後的副將和玄參也是一同跪下,不敢抬頭。
座上的那道黑色龍袍中年男子沉默片刻,起身搖頭大笑道,“陳老,朕了多少次,在朕麵前,你我沒君臣之分,朕能長大,還是多虧陳老照顧,夷,賜座!”話音剛落,一名內官送上了數張椅子,讓陳永鬆幾人坐下。
“此戰非陳老之錯,而是我大秦與大衍國力相差著實太大,此次出行前朕不就是與陳老過了嗎?隻不過朕還抱著點僥幸,還真是幼稚……”座上大秦帝國最尊貴的人搖了搖頭,看向陳老道,“陳老,莫非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陳老苦澀的搖了搖頭,龍椅上的男子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再次睜眼,眼中盡是疲乏,“來人,將燕北十八縣的人盡快轉入函穀關內,放棄一切守衛,舉國兵力,鎮守函穀!”
立刻就有人下去執行男子命令,男子起身走下宮殿,來到門口看著下方一百零八層石階,伸出右掌往下一壓,如同地震一般,一下子便向下少了十八層,整座宮殿搖晃許久方才安穩下來,“大秦少十八縣,什麼時候收複,朕這宮殿再複原樣!”
男子做完此事似乎心神憔悴,坐在龍椅上勉強的對陳老笑了笑,“陳老,朕聽你要辭官回家養修?”
陳永鬆心中一突,對著男子拱了拱手苦笑道,“皇上,臣真的老了,與虎濤一戰,臣體內經脈已是斷裂了大半,的確再無他力,不過臣的這些將領都是難得的好手,皇上可以好好驅使,尤其是玄參,其戰略能力遠勝老夫,有其庇護,可保我大秦不傾!”
龍椅上男子看了眼玄參,露出了幾分深意,又將目光落在一名副將懷中的孩子,生出幾分興趣,從龍椅上起來來到孩子邊上,“此子莫非就是陳老認的孫子?”
“臣見其可憐,便認其為孫……”陳老在一邊一躬,心中上上下下,頗為不安,雖然自己看著這皇帝長大,但是其心思變化,自己難以看透!
“此子倒是生的一副好模樣,希望他能夠學到陳老的本事!”皇帝捏了捏陳向北的臉蛋,回身坐在龍椅上,“陳老,你告老還鄉一事朕準了,不過若是大秦有難,還望陳老不吝施手!”
“皇上,臣是老秦人!”陳老臉色一肅,龍椅上男子啞然失笑,揮了揮手讓陳老幾人離開宮殿,負手而立,轉身看著這下大圖,幽幽一歎,“楚熊,你可真是我嬴秦的心腹之患!你不死,我如何睡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