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月一覺起來,神清氣爽,走出院子,在井台上打了水,洗漱完畢。悠悠的海風,帶著細微微甜絲絲瓜果的香味,拂麵而來。天空瓦藍瓦藍的,一碧如洗。
宛月伸手挽了個手花兒,咯咯一笑,冰藍色的小葫蘆搖搖晃晃地立在宛月的手心,宛月推了推左搖右擺的小葫蘆,笑道:“洗個澡吧!”
手腕一翻,小葫蘆一頭栽進井裏,似乎歡暢極了。
滿院子都是宛月灑落銀鈴般的愉悅笑聲,倚天輕咳一聲,輕輕拍了兩下手。宛月一下子捂住嘴,猛然想起,自己應該被罰在黑屋子裏的,一雙明淨可愛的眸子,左右轉轉,輕輕“噓”了一聲,轉身拉起倚天就跑。
壞了壞了,一定要趕在娘親發現以前。倚天看著十指交握的手,心裏一甜,昨晚上爹爹和他說的那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宛月,就是宛月!
兩個人趕回黑屋子,雙雙鬆了口氣。屋子裏,那兩個替身依然跪的筆直。
宛月輕輕吹了口氣,打了個響指。急忙拉著倚天跪下。他們旁邊,那兩個替身,煙消雲散。宛月細挑眉梢,邀寵般的衝倚天笑笑。
倚天毫不吝嗇的輕輕揉揉宛月的頭,心裏有些淺淺的不安。父親說的很清楚,巫神血脈雖然強大,可是覺醒起來卻不容易。稍有不慎,宛月不止不能擁有無邊能力,還會丟了小命!其實,倚天寧願宛月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兒,自己寵愛一生就好。
短短的十天,父親能找找回他們失散多年的夥伴嗎?就算找到了,人家能幫忙嗎?心裏一股酸酸澀澀的滋味湧上心頭,倚天抬手,輕輕抱住宛月。心裏的情意開始如小溪,似泉水,漸漸如百川歸海,流淌交彙。
宛月倚在倚天懷裏,靜靜感受著倚天的珍重憐惜,一時間,小屋裏流轉著溫馨,靜怡,和諧的氣息。夏柔推門走進來,將心裏的感動收起來,輕哼一聲,故作嚴肅地說:“行了,你個小惹禍精,不願意去就別去了。你爹去給你收拾爛攤子,你就和你哥一起去果園子裏幹活吧。”
宛月一聲歡呼,一下子跳起來,抱著夏柔,在臉頰上猛親一口,天空最燦爛的星光都落入眼底,閃閃爍爍迷人至極。“娘親,你真是太好了!”
回手拉起倚天,跑出去,又跑回來,拿出一個小小的瓶子,遞給夏柔道:“娘親,你的身子沒大礙,就是失了血。這個是我親手配置的,一定有效!”
夏柔接過來,笑罵道:“好啊,敢情娘親不放你出來,你就不給了。”
宛月一吐粉嫩的舌尖,嬌俏可愛:“娘,您進門就罰,女兒我是沒那個時間。”
兩個人正要往外走,懶婆婆已經等在門外了,懶婆婆笑眯眯地提醒宛月:“月兒,你的小葫蘆再不出來,怕要喝多了!”
宛月輕輕一眯眼,嘴裏念念有詞,手指一抬。一個冰藍色透著微紫色小葫蘆淩空飛來。宛月小嘴一嘟,不滿道:“喂,我說了不喜歡你這顏色的!”
小葫蘆似乎委屈地輕輕一晃,轉眼又是冰藍色。宛月一伸手,小葫蘆隱在宛月手心裏。懶婆婆一皺眉,問道:“月兒,你的花呢?”
宛月渾不在意地道:“裝在葫蘆裏了!”
懶婆婆真不知道是喜是憂,月兒沒有巫神世家的庇佑,可是她成長的不比任何一個世家子弟差,甚至比起同齡的子弟來說,強的不是一點兒半點了。
巫神子弟,因為血脈覺醒不宜。在他們覺醒之前的日子,可以說是萬千寵愛在一身,奇珍異寶,不要錢似地澆灌著。也是因為血脈覺醒後,幾乎擁有了所有的異能,但是可以靈力賜福,就不知道會讓多少人趨之若鶩。
她不能為月兒弄來那麼多的東西,可宛月長得也極好,再加上學了修複術,血脈覺醒是不是就會危險小一些了?那樣的活,大小姐是不是也會得救了?
懶婆婆心裏千回百轉,倚天眼神複雜地看著懶婆婆,心裏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不是懶婆婆,宛月也許早就沒有了。可是也是因為懶婆婆,宛月的去承擔無數風險。最關鍵的是,她會不會反對宛月和自己在一起呢?
宛月最快樂了,她的冰係靈力已經運用自如了,果園裏,就見宛月身輕如燕,如蝶如仙。小葫蘆大展神威,百畝果園,不過是一曲歌舞的時間。倚天輕聲喟歎,自己全力施為,也不過如此。再說了,自己的火係靈力,還沒達到收放自如的地步,要是用起來,百畝果園,隻怕是要付之一炬了。
百丈高空,雅兒在高空盤旋。她不敢離得太近,隻不過……
盤旋良久,看著樹林子裏三個人趕著大車往回走,獵鷹遠遠的跟著,看見他們進了院子。確定沒再出來,雅兒展翅去找主人。
那個女孩子的氣息如此親切,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