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毅黑眸一挑,唇角飛揚。才幾天不見,七絕蕁改行當小妓了?真是看不出來。“似乎隻是她認識我,而我並不認識她。”
“這樣?”三王輕挑眉角。執起旁邊的酒盅輕抿了一口,淡漠道。
空氣裏有種鋒火的味道。楚子毅卻是淡笑自若:“三王爺與我不過是來談合作的。何必為一個女子而爭執呢?”
“對啊,對啊。二位爺都是人中龍鳳。不如紅衣撫一曲,給二位調劑一下情緒如何?”紅衣女子說道。
“會彈琴有什麼了不起啊?我家驢都會!”阿蕁怒道,她實在是看不慣楚子毅對那女人的目光。實在令人憎恨!
就那頭笨驢?楚子毅頓時長笑,“既然姑娘如此之說,想必這彈琴對姑娘來說是小菜一蝶囉。”
楚子毅從來不相信阿蕁會彈琴,彈棉花倒是可以。此時更是笑得幸災樂禍了。
紅衣女子一聽自己賴以求存的技藝被阿蕁說得如此不堪,心裏更是憤憤不平。揮了揮長袖,說道:“既是如此,小女子也想聽聽姑娘的琴藝。”
“紅袖,你去。”男人淡睨了阿蕁一眼,眸光深不見底。
“紅……袖?”是在叫她嗎?別人是紅衣,她是紅袖。居然是隻袖子?
楚子毅笑得更加的恣意了,紅袖?還紅帶,紅領呢。
“我叫荊紫蕁。”阿蕁恨恨地朝男人說道。“不要隨便給本姑娘亂扣名字!”
男人輕哼了一聲,淡淡道:“紫蕁,去撫。”
阿蕁一笑起身,踱到琴前坐了下來。十指搭於琴弦上時,深吸了一口氣,手指便在琴弦上拔動。
刹那間,有如天崩地裂,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傳來。感覺讓人肝膽欲裂!求死不能!
叮!女子手指一縮,琴弦斷了一根。
楚子毅張著嘴,手裏的杯子已經落地。
東齊三王,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接著飲下手裏的茶。
紅衣女子雙手捂著耳朵瘋狂地搖著頭,把滿頭珠釵搖得七零八落的。
叮!叮!叮!……
這琴弦不結實!阿蕁纖手翻覆。收勢之時,若有所悟:“原來這琴弦不結實!”
前來送茶的小二呆呆地站在門口,頓時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不停。
“姑,姑娘。果然琴藝過人。”楚子毅調了調內息,平複了一下,顫顫地說道。天!別人撫琴隻要銀子就可以了,她撫琴簡直是要命啊。
阿蕁笑意深深,蠱惑又迷人。看了看琴瑟上僅僅地一根琴,右手一挑,弦音稍顫一個弦音激蕩開去,音趨和緩,律緩而上於殿中自成一氣。
四周的空氣驟然寂靜,晚風吹拂之際,又聽到了一串鳥鳴之聲。一聲低鳴的之後,隻看見無數五彩繽紛的鳥兒,飛舞於楓林居上空。鳥兒隨著琴聲,一會兒排成個人字,一會兒排成個死字,何其的壯觀。
阿蕁收音,叮!最後一根琴弦也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