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鈺輕哼了一聲,走出書房。
而阿蕁一直認為危險與命硬沒什麼關係,隻跟手段與謀略有關係。她倉皇之間跑回楓軒的途中,還躲避了幾枝冷箭和幾條毒蛇。
女子微微皺了皺眉頭,搞什麼啊?弄得跟七絕穀裏的斷魂胡同一樣,到處都是陷阱。不過這次她看清楚了,這箭好像是楓軒旁邊的柳軒射過來的。看來想要她死的人真的是那個柳夫人。
可是那個柳如雪也太明目張膽了!
阿蕁臉上聲色不動,將剛剛抓到的那條毒蛇往袖子裏藏了藏,返回了楓軒。
放毒蛇?誰不知道她手裏的那條血蛇是蛇母啊。脖子處的玉鈴輕輕一響,女子眸露喜色,叫道:“七絕小寶。”
一道青影從窗欞處掠入,帶著狂魅的塵土蕭瑟。荊少棠一揮長袖,大掌猛然一拍阿蕁的腦袋,慍怒道:“七絕小寶?你就知道你那頭驢。”
“三哥啊。你怎麼來了啊?”來得真是太不及時了。
荊少棠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鳳眸微勾之時詭譎的目色流連其間,“怎麼?楚子毅跑了,你就隨便跟個不認識的男人回府了?還當了王妃。”
“三哥真是說笑了,什麼王妃不王妃的,那都是這裏的奴婢看得起,隨便捧上來的。”阿蕁嘿嘿而笑。卻還是七絕穀裏的那一套。
荊少棠撫膝而坐,青色長袍一揚,神情落落大方,眸間細碎的鋒芒湧動:“我說,你還真不知天高地厚,冒充和親公主那可是欺君大罪。我看你是覺得脖子上掛個腦袋太難看了。”
“我也說了我不是啊,可是祁鈺不相信。他就認定我是。我也沒有辦法。”事情真有這麼嚴重嗎?阿蕁驚慌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沒有腦袋多難看啊!
阿蕁滑碌著清亮的眸子,拉了拉荊少棠的袖擺。望著他的眼睛,然後使勁地搖著袖擺說道:“三哥,祁鈺給我下了蠱。你幫我把解藥找來好不好。然後我們一起離開這裏。”
一陣窸窣腳步聲傳來,來者腳步沉穩有力。
荊少棠眸光犀利無比,朝門口看了一眼,然後冷冷地說道:“有人來了,解藥你自己搞定。七絕小寶捆在離王府最近的一家酒樓馬房裏。你就騎驢逃命吧。如果你那頭笨驢跑得過江東王府的駿馬的話。”話畢,那抹青色朝著窗戶一躍,消失在蔥蔥樹影裏。
鏤空紅大精雕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冷風灌入,吹起帷幔層層翻飛。冷傲的氣息包圍過來,祁鈺墨眸深若寒潭,凝眸望向阿蕁之時,讓阿蕁有種窒息的壓迫感。
“夫,夫,夫,君。你,怎麼來了?”阿蕁笑意深深。這下成大八卦了,王爺入王妃房了。如果再呆上幾個時辰,然後再做點什麼。不就兒孫滿堂了嗎?王爺的婢子們確實有這種造謠的功力。
冷峻的麵容漸漸逼入,祁鈺扼著女子的肩膀,倏地一下推倒在了床上。麵色冷冽如霜,眸光鋒芒閃過,冷道:“來寵幸你!”